青牛儿一路啃黄草,这二人是滴米未进,放牛娃翻了翻袖,只寻出两块馕饼,递了一块给川秋雨,小声道:“早知,割些草来集上卖。”
川秋雨瞧这手中馕饼,许久定神。
忽的,快马加鞭,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呼啸过,马蹄过地,溅起坑中积水,不凑巧打湿了手上那块发白的馕饼,马车中有一少爷模样的胖小子,手持鸡腿,朝这看过,却是并未言语半分,满嘴油垢,撇上一眼,其中尽是讥讽,恨不得道上一句:“能奈我何?”
川秋雨只笑笑,他本可上前摘他头颅,抢他鸡腿,可他只笑着摸去馕上水珠,三口吃尽,朝放牛娃一咧嘴:“有嚼劲哩。”
放牛娃与他一般,笑着将它吃了个干净,笑道:“我很欣赏你。”
川秋雨瞧他吃完,才是道:“你可知修行至五段便可辟谷,无须再食分毫。”后头的话没多说,就说了上半句,放牛娃闻言又是一笑,他是真的懂了。
“嘶...今个先鸣集究竟是何事?”川秋雨自说自话,自方才马车呼啸朝巷而去,随后陆续数人朝那方赶去。
料到放牛娃没了馕饼,他去了一处干粮店面,只见店家也是急着收摊,要朝巷中而去,川秋雨丢给店家钱财,自行拿了十块馕饼,再是问道:“店家,前头出了何事呐,这般热闹。”
“后生,你是初来此地罢,前头出事哩。”店家是个五短的婆娘。言罢,就直去了。
川秋雨后知后觉,他前几日曾来过此地,走过一遭,心头一怔,心道:“前头不是醉花楼么?”眉头一皱,暗道:“不妙,莫不是木松子回头寻事不成?”
醉花楼,门口喧嚣,多是那妇人瞧热闹。七嘴八舌,都恨不得醉花楼夷为平地,家里男人再没地跑。
腰间挎着菜篮子的妇人问着卖肉的女人,问道:“大姐,咋回事哩,都聚在这。是要发胭脂么?”
卖肉大姐笑,指着醉花楼那块招牌:“还发胭脂,醉花楼怕是惹了祸哩,来了不少人,都是仙人哩。”
“仙人?”她不信睁大眼睛问着。
“不错,飞来的。”她黑漆漆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争玉席上,赫赫坐着两人。
入目去,瞧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不用想,正是前几日前来欲讨花魁一夜春的木松子,此间正双脚搭在争雨席上,左顾右盼,他那断臂已是接好,又来叫嚣。
朝南而坐的一位,面相上瞧上去倒是与木松子有几分神似,同是一袭长衣,上有雾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