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坐下说道:“听陈嘉猷说,你不叫他和朱天保回来?这是为什么?”施世纶忙道:“臣岂敢违命?不过太子当初有话,亏空要一清到底。如今还有一大笔款子未清回来。太子若要抽走了人,恐怕动摇了人心。臣的意思是再请示一下太子和四爷、十三爷,果真是宫里急需,二位大人自然是要回去的。”胤礽见他先来与胤禛、胤祥商议,心中已是不快,却不便发作,勉强笑道:“账该要只管要着,他们在部里快二年,也该回宫了。要依我说,五千万银子的亏空,已经讨回了三四千万。下余的人确有难处,也不能逼得太急了,稳住如今的库存也就罢了。”
胤禛知道,单凭胤祥和施世纶无论如何拗不过太子,遂欠身说道:“这就好比推车上山,最后几步最难,一停下来,只怕车子还要滑到山底下。太子,这时候不能抽柴呀!”
“老四,”胤礽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是刚刚儿从养心殿过来。魏东亭递了折子,他家已经清得只有一百多两银子了!清理亏空以来,官员死了三十六人,你说怕人不怕?要是真的把穆子煦、魏东亭这些人也逼死一个两个,那……”他打了个寒噤,没往下说。
胤祥的心陡地向下一落,问胤礽道:“皇上没说什么?”胤礽道:“没说什么,只脸色阴沉得难看。我也没敢问。还是按我原先说的办,见好就收!”
“你想过没有,太子爷?”胤禛皱着眉头,深沉地说道,“就这样糊涂了账,不出三年,国库仍会被借空了,而且再清起来就更难!”
“下令封库,”胤礽咬牙沉思着道,“一文也不借了!”
胤祥噗嗤一笑,说道:“早就有旨封库了,再下令封库,那是什么章法?”施世纶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说道:“那些还了钱的定要觉得吃亏,定要拼命刮地皮捞回来,这岂不是前门拒狼,后门入虎?”
“你说的又是一码事。”胤礽见几个人都不同意他的主张,有点上火,不耐烦地说道,“他刮地皮,我清吏治,拿他开刀问斩!”胤祥冷冷顶了回来:“要账尚且半途而废,刷新吏治就更难了!”胤礽强按着火气笑道:“你有什么高见?”说罢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胤祥见他如此无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太子,不是我们不遵钧旨。你得仔细思量。我们已经落了个刻薄虫名声,如果不把事情办利索,一垮下来就会变成可怜虫!依我愚见,还按万岁的原旨办,一清到底。最后确有困难的,万岁自然也要恩开一面。”
“既然你们要干到底,我也不拦你们。”胤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