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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三三从她的怀里钻出来,蹭了蹭贺一弦的脸。
“那群败类根本就不是抱怨,他们就是背叛。”他恨恨道,“凭什么他们的亲人有理所应当有人去救,我的父母就平白无故身死还要落得一身埋怨?凭什么他们永远可以把自己理想中的英雄形象毫无负担的强加给任何人,他们自己却能做任意评说的审判官?”
“一弦……”
“我当时真的想。”贺一弦出了口气,“想要强行拔出玄明把他们一个个全部都杀个干净。管他人言可畏,管他人情世故……他们那般侮辱我至亲至敬的人,就活该被我全部清理干净!”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迟愿轻声道,“然而人和人最大的区别是,有的人自己想要去做那种英雄,有的人要求身边所有人都是那种英雄。”
贺一弦没再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良久。迟愿认为他不会再说话了,便低了头看脚下的那些颜色深深浅浅的山峦。她突然蹙起了眉头:这条路很有几分眼熟。
“但是爷爷说,玄明剑不能蒙尘。”贺一弦突然接上了话,“他说若是玄明剑蒙尘,这世间的人,才真的要受苦了。”
他偏了一下头:“迟愿,你明白吗?”
迟愿静静地飞着,几息之后,才答了一句:“我明白。”
“快到了。”贺一弦按住嗡嗡震动的玄明剑,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波动,“玄明有反应了。”
迟愿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这天剑最后一剑,究竟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半小时后,迟愿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大门。
“这……你确定是这里!?”
“确定啊。”贺一弦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上锃光瓦亮的戒指,“玄戒都亮成这样了,光芒直指上面牌匾那几个大字,不可能搞错的。怎么了迟愿,你知道这里?”
迟愿舌头打了个结,盯着头上“蒹葭门”三个大字,无比庆幸那日沈易安离家出走之时她不曾正式露过脸。
“没什么,我父亲跟这边挺熟的,他们内堂弟子还跟顾渊冶过伤。”迟愿道,“但是这门派比较特别,我估计门主会比较那个……”
“什么意思?”贺一弦云里雾里,“什么叫‘那个’?哪个啊?”
“他们内堂大徒弟二徒弟全都离家出走了。”迟愿放弃寻觅合适的形容词,直接破罐子破摔道。
贺一弦:“……这教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