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
容侯爷高坐上首,戚姨奶奶陪同在侧,两道宾客喜乐融融,其间却仍然夹杂着微微的议论之声。
无非就是身为侯爷夫人的裴氏即便有福气从商户之女一跃枝头成贵人,可终究还是没有福气之人,终日缠绵得病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及笈之礼却也不能参加。
心中不平仿佛在此刻也已经得到了宽慰,沈少期和钱如燕也一同在观礼之列,也不知出何心思,钱如燕之前明明对沈少期有一种无名的惧怕和嫌恶,可此刻却是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沈少将军和这钱姨奶奶可真是感情笃深。”旁边有人瞧见了你,微微用扇颜面小声道。
同行的人似羡艳又似感叹地在那人耳边说:“自小的情分可不是不一样,可今日容五姑娘脸上无光啊!也不知这日后入府能不能争得过青梅竹马的表妹。”
钱如燕脸上的神情已经近乎病态,终是难以置信表哥日后不能人道,可表面的风光她也仍要维持,她要容涟眼红来和她争,最后却发现什么也争不到后,知道真想的屈辱,想想她心里便是一阵快意。
沈少期面色一凛,正要挣脱开钱如燕的手,却听她道:
“表哥,你此刻若挣开燕儿的手,届时燕儿发疯说错了什么话,可就别怪我了。”
沈少期眼中阴郁片刻,挣脱开的手转而握上钱如燕的纤细的玉手,仿佛琴瑟友好。
钱如燕只觉手掌的骨骼几欲错位,疼得她脸色阵阵发白,仍然也不愿意放开。
她们这里这番动静,自然也落到了有心人的眼里,容涵讽刺地轻笑了笑,转而看向容涟神色一阵发青,一双眼睛也微微瞪大,将那场景给定定地框死在眼睛里。
容涵笑道:“五姐姐今日争奇斗艳,也不知有没有人看见眼里,记在心里,不然倾城动人之色和无盐之貌又有何意。”
容沨她们三人坐在隔间等着吉时,便有着丫鬟请着出去,一展画屏将她们挡了个严实,偏偏只要稍稍一侧眼便能瞧见对面沈少期站着的位置。
她垂了垂自己长长的睫毛,讥诮道:“美人在骨不在皮,纵使千娇百媚,百年之后也不过一抷黄土,能够长存的终究还是两人情意相通,相知相许,今日宾客之中便有许多。”
容涟冷声一沉,脸上柔柔的笑意不变:“是啊,美人在骨不在皮,也不知四姐姐入了皇城到底是靠一身皮囊,还是所谓的气骨讨得陛下喜欢。”
容沨平静无波,微微侧头盯着容涟,发上珠钗却不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