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光线从窗外照进屋中,反而透着竹中重治俊朗的脸上更加苍白。
待听完安藤守就的问话,竹中重治脸上突然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拿起丝帕又咳了一阵。
最后竹中重治将丝帕放下,抬起头看向安藤守就,淡然地言道:“岳父,认为我为何要投效那李但马守?”
安藤守就尚未开口,竹中重治的弟弟竹中重矩,从旁言道:“自从三年前,兄长以十六人夺取了稻叶山城后,龙兴殿下眼下视兄长为眼中钉,迫使兄长不得不逃亡近江,出仕浅井家。”
竹中重矩说到这里,转过身子,诚恳地言道:“而以兄长之大才,眼下却不得不隐居于家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斋藤家不重视兄长,何不继续谋求其他势力出仕。我看武田信玄是当世英雄,乃是天下最有希望上洛之大名,所以既然武田家诚心邀请,兄长不妨可以一试。”
听竹中重矩如此言道,安藤守就将长筷子,往火塘里一搁,言道:“不错,重治你之才智,我是素来佩服,以十六人夺取稻叶山城,今孔明亦不过如是。若是你谋求一个好出路,我亦是替你高兴。”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谦逊地言道:“所谓今孔明之言,不过是我年少时一时的自诩,岳父切不可以如此当真。我又如何能及得上孔明之才万一,此言以后休要再提。”
顿了顿竹中重治看向自己弟弟言道:“不过重矩说的不错,良禽择木而栖。我竹中之志,亦是效仿孔明般,辅佐一名主,能够完成霸业。不过此乱世之间,君择臣,臣亦择君,武田家并非是我出仕之途。”
竹中重治此言一出。
安藤守就,竹中重矩皆是诧异。
安藤守就问道:“为何?”
竹中重治正色道:“当初我自知夺取稻叶山城之后,已开罪龙兴公,故而不得出奔。后长政公以国士之礼相邀,我以知行近江三千贯出仕浅井家。可是你们知我后来为何又从浅井家致仕隐居。”
安藤守就,竹中重矩二人听此皆摇了摇头。
竹中重治双目凝望了一阵,言道:“长政公虽堪年少英雄,有近江之鹰之称,但是浅井家乃是国人合议,国内并非由他一人说得算。他虽有雄才伟略,但受麾下豪族,以及其父肘制,难有成就。何况我一外人出仕浅井家,又如何能真正得到浅井家上下之信任。长政公赏识我,不过是看重我夺取稻叶山城之能力罢了。”
顿了顿竹中重治话锋一转:“武田家亦是如此,武田信玄虽是当世英主,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