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歙砚满面惊慌,脸上泪痕犹存,指印清晰,分明是遭到掌掴,匆忙跑回来的,沈馥心头微动,眉目略沉。在沈家,知道歙砚是泉哥儿书童还敢动手的,除却沈琛,不作他想。而歙砚则是跪在沈馥跟前,瑟瑟发抖道:“姑娘…阿郎他、他寻过来找您。”
沈馥微微抬眼,果不其然,沈琛满脸官司,明摆着心情不佳,那日请家法的疼痛迄今为止还残存在沈馥心尖,惹她面色微白。这副情景自然也是落进沈琛眼里的,只是他这会儿心里满是沈郁带回来的不好消息,哪还有心思关注这点变化?他原先还觉得沈馥奇货可居,如今却只认为沈馥是个灾星,他的视线掠过沈馥几乎好全的面容,反复平缓呼吸之后开口道:“你先跟我来,让泉哥儿自己读书。”
沈泉的手微微攥紧沈馥袖子,明摆着不愿意放沈馥离开,沈馥却毫不在乎,只是抬手拍拍沈泉手背,温声安抚道:“泉哥儿,姐姐去去就来,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她言辞温柔,倘若不是沈泉极为聪慧,一定会被她哄骗过去,但是偏偏他早慧至极,可是如今要带走他的姐姐的人,是他的父亲,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反抗父亲,年纪尚小,没有办法,仅此而已,无奈,但是不得不接受。
“父亲有什么事情要责备女儿的?还请尽快说完,倘若要请家法,也尽快吧,泉哥儿还在等我。”
沈馥告别沈泉后,带着软玉跟上沈琛脚步,两父女一前一后走进书房,沈琛坐在太师椅上喘着气,沈馥不卑不亢,立在房中,脸上半点在沈琛看来应该有的愧疚之色也没有,沈馥所言所语,在沈琛听来,又像是在嘲讽他一样,沈琛的手紧紧攥住鱼带,喘着粗气开口道:“你跟宋家的婚约,有空就取消吧,为父另有打算,展贝说今日三皇子也为你特地来府中一趟,是不是?”
沈琛眼中血丝密布,明摆着是在压制自己的怒气,而沈馥听见他所说的,要解开婚约的决定,却有些讥讽,不过是蔺殊上门拜访一次,还没跟沈琛说什么,沈琛就眼巴巴的要她这个女儿解除指腹为婚的婚约,浑然不曾想过她的闺誉名声,当真是、枉为人父!
虽然沈馥自己的确没有嫁进宋家的打算但是她绝对不可能允许沈琛对她的婚约做什么,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攀附权贵将她当做货物,不惜损害她,损害宋家名声的处理。沈馥佯装温驯俯首,言辞听似温和,却字字诛心。
“父亲既然有所决断,做女儿的自然依从,只是父亲此举,置我于何地,置宋家于何地?三皇子不过是上门拜访一次,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