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想,但原先十分怒火,此时被沈馥一番言辞竟也收下几成,不由得语气稍霁道:“你妹妹说因你未曾参与宴会,长公主动怒以为父官职相挟,怎么,你对父亲安排你妹妹李代桃僵,有所不满?”
他这番话说的试探,想借机窥伺沈馥如今跟长公主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价值几何,沈馥只当不清楚其中门道,疑惑看向沈琛,眼中满是不解,开口说道:“父亲,您莫不是忙昏头?长公主何等尊贵,倘若她真有心,何须用父亲官位?再者,为子女,听从父母安排,是理所应当之事,藏珠不愿有不满之心。”
经历过家法,沈馥说话越发圆滑,再不带棱刺,不愿二字更是说的沈琛心花怒放,只是他终究心疼沈郁,此刻仍旧面无表情,要沈馥给沈郁一个解释。那双执笔批公文,亦曾对周芸动过的手,此刻微微蜷缩,轻扣桌面,发出沉闷木声,他开口:“你品行为父自然知晓,但展贝因你受伤这是事实,现如今要你向展贝道歉,你服不服?”
好似公平,实则偏心,但沈馥却不觉如何,与她而言,性命跟报仇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是虚情假意向沈郁道歉,根本算不得什么。她眼睫低垂,缓声开口:“听父亲吩咐。”
正院里,沈郁趴在藤条椅子上低低呼痛,小厮之类的男人一律逐出,早晨穿的那件粉色衣裳这会儿破烂不堪也就罢了,上头血迹斑斑,极为吓人,温香捧着盆热水替她擦拭冷汗,周芸小心翼翼剪开带着血痂的衣裳,一边抹泪一边上药:“长公主下手也忒狠,还有三皇子,必定是受沈馥蛊惑,否则怎么会这样为难你,来,忍着点,娘亲帮你上药。”
周芸这会儿是真心疼得不行,她一贯把沈郁当做掌上明珠,要是出点什么事,别说沈郁,她自己就得先心疼死,偏偏沈郁这回受罚极重,虽说已经告状,可要是沈馥那个贱蹄子不肯道歉,也没法摁着人家头做什么,不过,她要是不肯道歉也好,正好趁机给她上眼药,免得这妮子伤人还能逍遥自在。
“母亲,我来看看藏珠。”
正在周芸想着如果沈馥拒绝道歉,她要如何磋磨沈馥的时候,沈馥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她转头去看,只见沈馥湖蓝百蝶撒花裙,不施粉黛,素静端庄,好似云端生花,与沈郁此刻狼狈至极的样子对比鲜明,周芸霎时间怒气满盈,她的心头肉伤成这样,沈馥倒悠哉悠哉?这让她如何能忍?
“展贝伤势无妨,辛苦藏珠刻意过来,主持中馈之事,等展贝痊愈以后再说,如何?”
周芸看见沈琛立在沈馥背后,本来想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