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虽说只是二等丫鬟,但院中香料衣裳来往本就是肥差,其中油水丰沛,随便伸伸手都有好处,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从曾嬷嬷那里回来,竟还有这等好事,红蕊悄悄抬眼,看着立在阴影里的松亭芳主,心中得意:“都说这两个小丫头片子顶一等丫鬟的缺,却没什么实权,想来是真的,否则这种肥差,怎么能落在我手上。”
沈馥眼帘低垂,低咳几声,便打发软玉将红蕊带走,博山炉香烟袅袅,她表情藏在烟气后,显得不甚分明,又开口:“芳主,松亭,你们盯紧红蕊,倘若她手脚不干净,那就拿她开刀,若她手脚干净,也务必令她不干净,你们再去私下放风声,说倘若红蕊倒台,就从下头那些三等丫鬟,小丫鬟,亦或者陪侍的嬷嬷里提拔,听见没有?”
她语气凌厉,于平稳里透出铁血肃杀意味,人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如今便要如此捧杀,红蕊不知事,犹觉幸运,乃至心中都估量清楚如何捞油水,却不知这份福运,于她而言,同砒.霜无异。
“姐姐,我家姑娘让我过来同大姑娘说一声,齐姨娘初来乍到,许多东西也未曾置办周全,娘子想给齐姨娘做身衣裳贴补贴补,正缺蜀锦,特地打发我来问问,藏珠院还有蜀锦没有?”
正在此时,温香声响从门外传来,冬日里木门都换成厚厚布帘,沈馥使个眼色,示意松亭去将软玉唤回,松亭稍稍颔首,挑开帘子出门,亲昵搂住软玉胳膊,径直隔开温香:“软玉姐姐,你安置红蕊怎么用这么长时间?想来是院子里那些衣裳布料太多,姑娘惦记得很,你快进屋,姑娘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温香本就因沈郁点名要软玉亲自带布料去正院,才这样亲近软玉,眼见就要得手,却猝不及防被松亭截胡,气的她狠狠跺脚,偏又不得不等候软玉,只能立在门口眺望。眼巴巴看着布帘,而软玉也随着松亭进屋,却被沈馥一句话惊诧:“不管如何,一概说院中短缺,知道?”
齐姨娘如今身怀有孕,正是周芸眼中钉肉中刺,她才不信周芸有这样好心,这会儿正院插手,只会引火烧身而已,但软玉脑中总是想到温香方才哀求神情,越发心软难耐,沈馥视线扫过,头回动怒:“软玉,你要记清楚,你是藏珠院的人,齐姨娘肚子里那块肉如今是老夫人跟父亲眼中的宝贝,倘若齐姨娘没了孩子,我问你,这个责任你担待的起吗!”
她沉声怒喝,实在是失望,本以为软玉经过上次那件事,多多少少也应该稍微清醒一些,却没想到,温香不过装模作样几回,就又让她心软,一想到这里,沈馥就颇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