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且不论她如今身有婚约,哪怕过些日子解开,她也无意再入皇家。
沈馥合眼,眼睫轻颤,在上辈子,宫墙里,凄风冷雨常常吹进她的梦里,睡时梦见尸山血海,是看不见的战场的残骸,睁眼是勾心斗角刀尖起舞,她被迫极艳极精明,却身心俱疲,重来一回,她绝不想再经历。
“你当真不怕齐氏勾结旁人一同对你下手?若是那对姊妹花,亦或者那个叫软玉的丫头因自己的妹妹出事,你怎么办?”
正想着蔺赦,他的声音就从窗外传来,惊的沈馥骤然睁眼转头去看,果不其然,他立在合欢花下,外头有细碎雪花飘落,有些冷,她就不想出门,更何况正想着怎样拉开距离,就越发惫懒,她想着:“这样冷的天,何苦呢。”
那双手扶着窗,缓缓合上,却被人半路截胡,一只修如梅骨的手紧攥窗框,淡淡酒气弥散,清幽里带着暧昧气息,沈馥后退不及,险些跟翻窗的蔺赦贴脸撞上,借着灯光,她才看清,他眼尾面颊的酒意。
“九皇子,夜闯闺房似乎有些失礼。”
方才差点贴面,沈馥免不了心跳,庆幸的是她这会儿尚未卸妆,但灯下看美人,更添风韵,眉山噙愁,眼波带嗔,蔺赦只觉心湖涟漪荡起,有些难耐,他嗅到沈馥房中新换的苏合香,也嗅到自己身上酒气,他有些恼:“倘若不是老三故意提及上次拜访沈家,何至于失礼于藏珠。”
但这点少年愁绪自然不会被沈馥知晓,更何况他来此虽是为见她,却也不全因此,房中寂静,外头的雪越发大,蔺赦回身关窗,犹疑许久,才小心开口:“沈娘子莫怪…这些日子我听闻府中不平,可要…?”
这话足够小心,但沈馥重生以来,最烦拖人下水,更何况她深知眼前人帮自己太多,又敏感察觉到对方那点属风月的心思,就越发不愿亲近,思来想去,唯有一个法子能断的干净些:“九皇子,我与烛照哥哥已有婚约,此事自然由他来做,不麻烦您。”
她稍稍停顿,好似没看见蔺赦骤变面色般,启唇再言,疏离而冷淡:“更何况,您与容华郡主一事,也需要多多上心,所以还望九皇子,莫要再插手此间诸事。”
烛花爆鸣,灯火明显的一跳,房中越发沉闷,沈馥不再说话,也不执意赶人,只推窗,给蔺赦空出离开道路,蔺赦的脸色不太好,身为天之骄子,虽称不上呼风唤雨,但往日里却也不曾如此,半晌后,他才涩涩开口,转身离去,只留三字:“知道了。”
窗外寒风大起,一时间令沈馥有些眼圈发酸,盈盈生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