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湖越远,房屋越稀疏,学堂所在的东南方地势崎岖怪石嶙峋,也做不了良田。走过一截歪歪扭扭的山路,终于看到一面灰白破旧的土墙,中心大门处挂着一个字迹已经无法辨认的旧匾。
“沙……沙……沙……”
围墙之内,却有点声音传来。
林弈推开本来就合不拢的半朽木门,看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埋着头,正在认真的扫着庭院之中的枯叶。
仔细一看,这院落虽然破败,但却并不脏乱,整体还是收拾得井井有条。
林弈走到他面前,拱手致意道:“你好。”
少年抬起头,双瞳有些迷离道:“您是要送孩子来读书吗?这里的先生有几日不见了,恐怕得多等几天。”
少年声音沙哑,苍白瘦弱,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林弈摇摇头道:“我是郡里来的,听说这里的老师失踪几天了,特来调查。请问你是这里的学生吗?为何还在这里呢?”
少年愣了愣,抓着扫帚的手指紧了紧,“我没有读书的钱,先生请我在这里打扫,也允我旁听他念书。先生应该随时会回来,不能落了打扫,否则影响上课就不好了。先生是到郡里去了吗?您那里有他的消息吗?”
林弈暗中叹了口气,不忍继续骗他,又更不忍告诉他刘文林的死讯,只好先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有太多线索。我叫林弈,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低声道:“我叫耗子。”
连名字都没有,多半是个被刘文林收留的孤儿吧。
林弈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好的,耗子,你可以告诉我刘先生失踪前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先生没有失踪,只是离开了几天吧。”耗子朗声反驳道,随后有点畏惧的埋下头,沉吟了一会,低声道:“先生没有给学生们交待过,学堂的书也没有收拾起来,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我也去他家喊过他,他的家里也没有出远门的样子。”
“好的,谢谢你。那么他离开之前的那几天有没有什么与以前不太一样的地方呢?他见过什么人吗?”
“好像也没有吧……”耗子有些迟疑道,“那几天先生似乎有点紧张,许是我多想了吧。”
“那最后一天,他做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你知道些什么吗?”
“那天是休息日,先生只有一个时辰的课。他早上常去湖里跟着渔夫坐船,那天应该也去了。回来讲课时他给我们带了点玩具,说是在集市的那个卖艺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