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买的。”
耗子停了一会,眼神和声音都变得有些伤心。
他也隐隐意识到了,这个老师可能回不来了吧?
耗子轻吸了口气,已经继续道:“讲完课他在学堂午睡了一会,让我自己去他家休息,但我还没有打扫完,又想在学堂看书,就没有去。下午他一般会去到文爷爷那里下棋,那天应该也是去了,他走之前还念叨什么棋路解法之类的。休息日的晚上他一般会带着我和另几个比较穷的孩子一起吃一顿炖肉,所以也说了要去铁屠户那里。”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更低微了:“但那天晚上他却没有回来。我和那几个孩子自己煮了些菜叶汤。我们想先生应该是被贾府突然请去讲些东西了,那是推脱不得的。结果第二天他还是没有来,我只好请学生们回去,又去他家里找他,他却也不在家里。”
耗子抬起头,眼睛中已含着泪光,有点颤声道:“哥哥,先生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弈忍住悲伤,强露出一个微笑道:“耗子,你很棒,把事情都讲的很清楚。刘先生是善人,希望他自有天相。不过村子里有人说他是受不了清贫,所以跑出去谋生了,这好像也是常会发生的事。”
“先生才不会的!”耗子眼中终于流淌下泪水,高声喊道:“先生虽然贫困,但绝不会抛下我们的!”
本想让他认为刘文林跑了,可能会好受点。林弈只得有点羞愧的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相信他不会的,他或许是遇到了一些困境吧,你帮我一起调查好吗?”
耗子平静了一下情绪,有点畏惧的低声道:“好的。”
林弈便在他的指点下,开始在学堂的各处搜查了起来。
刘文林并没有留下什么异常的痕迹,他只是如平常那样教书,那样生活着,就突然不见了。
若是遇到恶匪也就罢了,他还死在了那个鲜有人去的湖心岛,到现在连死讯都没人知道。
学堂也只是一个小茅屋,一个大点的木架作为讲台,几排小一些的木桌是给孩子们坐的地方。按耗子所说,郡里的俸禄基本都给了官方学堂,刘文林给学生们收取的费用也很低,几乎难以支撑他的生活。即便如此,村里还是有不少孩子交不起学费,买不起书本。刘文林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他们能旁听一下,共用一下书籍。
毕竟除了贾府的学堂和官府的学堂外,这是贫困的农家孩子唯一能念书的地方。
走到两排木桌中间,林弈突然浑身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