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绾妍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话里隐隐含了怒意:“今日之事疑点重重,你将今日之事,仔细告诉本宫。本宫定会为温常在讨回公道。”
“回娘娘,今日我家小主去御花园赏花,路上撞见了宜嫔娘娘与郭贵人。郭贵人见着我家小主,想是心有不忿,出言讥讽,极言小主出身寒微。”
“温常在的父亲虽说是芝麻小官儿,她也毕竟是官家小姐,正正经经在头回选秀中中选的。”绾妍铰着帕子,在脑海中仔细地理着这些千头万绪的线索。
半晌,她才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盯着下头的宫女问:“宜嫔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论家世比温常在更逊一筹,郭贵人为何当着宜嫔的面,说温常在出身寒微呢?”
那宫女点点头,接着说:“娘娘说的是,当时我家小主立即就回敬郭贵人,提起出身只怕是得罪宜嫔娘娘。”
绾妍亦是颔首:“温常在的话不错,况且本就是郭贵人无事生非。”
“宜嫔娘娘听了二人的话,倒像是没将家世之事放在心上似的,只草草地责备了几句郭贵人,说她言语刻薄,大家都是姐妹之类的。”那宫女抹了把泪,“宜嫔娘娘转脸就重重呵斥我家小主,说小主以下犯上,平日里楚楚可怜惹人生厌,最后以小主顶撞高位、毫无恭顺之心为由罚跪于御花园。”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绾妍只觉周身的血往头上涌,恨声道,“温常在何罪之有?”
“主子息怒,这宫女的话不可全信,一切还是等温常在好些了,您去与温常在说罢。”乔鸯抚上绾妍的脊背,耐心地为绾妍顺气。
“好了,退下吧。”
那宫女应声推出去。
乔鸯看着绾妍气呼呼的样子也是劝道:“主子,此事明摆着就是冲着温常在而来,她们算准了温常在会反唇相讥,给温常在冠上以下犯上的名头。”,她幽幽一叹,“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奴婢倒是觉得,此时没有这么简单。”
绾妍死死地攥着帕子,对乔鸯的话置若罔闻。
从前温姐姐在宫里受尽欺凌,而现在,她再也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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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常在本就是劳累过度又淋了雨,并非是大病,她在翊坤宫歇息了一夜,身子好了大半。
绾妍气了一夜,连带着皇后也厌恶起来,一大早就找了个由头,为自己与温常在告病,给皇后请安也不去了,只吩咐乔鸯好好准备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