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柔却不以为然,语气里透着坚定:“六哥,我才不管,我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凭什么要让着别人,凭什么要去遵循什么情什么义!我当初对那姓贾的倒是有情有义,可又换来了什么?谁也不是圣人,谁又能顾得了谁?还不如顾全自己罢了!我霍景柔生来尊贵,活这一世,便一定要随心遂愿,才不负这身份!”
霍景城听罢,剑眉深蹙:“景柔,你可知,纵是你六哥我,也不能事事随心遂愿,生而为人,先要不负这个“人”字,再论其他。”
霍景柔咕哝道:“六哥,你也有不遂心的时候吗?你多好啊,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武全才,卓绝不凡,还是咱南乾第一美男子,你要什么没有啊?”
霍景城听着她的醉话,唇边有了丝丝苦笑:“即便如此,六哥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好了,兰叙殿到了。”
霍景柔嗯了一声,被他抱上殿中床榻上,渐渐入睡了。
霍景城刚走出兰叙殿,候在暗处的秦安就迎了上来,他左右看看,才凑近禀告:“殿下,别院那边有些不妙,秋言今日给小人上报,说小夫人自来南乾后水土不服,身子一直不适,这几日接连发起了高热,今日更是烧得糊涂,睡着睡着都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霍景城听罢,似乎这才想起还有那么个人存在。说起来,自来南乾后半月有余了,他一直忙着南北两地的重新分封之事,还一回都未去看过她,没想到她竟病了。想着,霍景城剑眉微蹙:“怎么不早些禀告?”
秦安道:“殿下,秋言傍晚时才来的,您已在酒宴上脱不开身,小人才没禀报。”
“嗯。”霍景城应了一声,边走边道:“随本殿去一趟吧。”
车轮滚滚,在夜色中穿梭,走过京中的繁华地段,最后摇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在一处独立庄园前停了下来。此庄名为扶风园,园中垂柳亭亭如盖,所以取了弱柳扶风之意,正是回乾后霍景城命秦安购给宁宛姝的住所了。
马车停下,秦安掀开车帘时,却见马车里的霍景城已经睡着,看样子是酒劲上来已是醉了。
秦安进了车厢一边扶他,一边喊他。霍景城醒了过来,随他下了马车,脚步到底是不稳了,晃悠着停在庄园前,打量着问道:“这就是本殿的别院了?”
秦安:“是,殿下。当时小人逛着挑了一整日,才选了这个园子,小夫人也十分喜欢,小人便购下了。地契上写了小夫人的名字,与您断无关联,您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