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一国之君,不能承认自家公主暗害官妇,也不能借着没有证据之由置之不理以权欺臣,所以干脆用了这样的方式以平臣子之怨。只是,区区二十板子,又何以平失子之痛之恨?
一个出神间,已是十板子打过去了。霍景柔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等皮肉之苦,当即又是伤心又是痛,眼泪横流,惨不忍睹。这一惨,当着爱慕之人的面儿,又羞得不行,遂又咬紧银牙一声不发,硬生生地受着。
乔奉之只能下了乾帝的台阶,于是来到正中跪地,作礼道:“请陛下饶了公主吧,公主一介女流,礼仪之事不必太过严谨。陛下若还要责打,便由微臣来受吧。”
“好了,住手!柔福公主,你可知错?”乾帝一挥手,板子停了。
霍景柔本就连羞带疼,此时见乔奉之出面相护,没有感动反倒有了怨怪,对着他道:“乔奉之!你逼得父皇打了我现在还充什么好人?你巴不得父皇杀了我不是吗?”
“哦?”乔奉之目不斜视:“公主这话微臣就不知从何听起了。微臣为何要逼得陛下打您杀您?”
“你!!”霍景柔无言以对。
“好了,扶公主下去养伤!”乾帝下令。
春屏连忙与一位侍婢上前扶她,谁知她却紧紧拉住了乔奉之的袖子,哭道:“乔奉之!我恨你!我恨你!”
乔奉之扯回了袖子,淡淡道:“恭送公主殿下。”
“乔奉之!我恨你——”她的声音渐行渐远,眼看快要听不见的时候,忽然又随风传来一句:“我爱你——”
最后这一句传进来,乾帝与乔奉之面色微微尴尬。
“好了,酒宴继续。朕还要与爱卿把酒言欢呢。乔尚书,坐。”乾帝适时打破了尴尬,乔奉之依言回到了座位。
不多时,霍景城竟然也应邀前来赴宴了。
父子俩自三日前在朝堂上为了废后之事当众杠了几句,这三日来虽表面如常,实则心底都有疙瘩,今日私下再见,难免别扭。
乾帝见他沉着端坐,饮下一杯酒后喟叹道:“景城,你母后之事,就让它过去吧。许多事朕不愿说,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能一味地怪朕。”
霍景城听得俊眸微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已从云策那里知道了。那些真相就像胶水,还真就黏住了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求情之言了。一个女人,一位皇后,一生所能犯的最大错误,也不过如此了。戕嫔妃,杀皇子……他作为儿子,可以原谅自己的母亲。可父皇作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