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着巨石,极不是滋味儿。
她面色凝重道:“段大人,本宫心里有数了。段大人安心,天理公道还在。”
“娘娘错了。”段大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又开始苦笑:“娘娘啊,您今日一走,微臣便会死在夜半,明早,微臣认罪画押的供状就会被刘韪呈给陛下!如此一来,刘韪便帮着那幕后凶手结了此案,他自个儿也交了此差。并且,到时就算有人质疑他屈打成招,呈上的是死状而非活状,但这些质疑与骂名也已被他全部转移到您的身上啦!到时,人人都知道,审了好久的段大人一直都没有认罪,却在皇贵妃来了一趟后认了罪还死了人,可见皇贵妃仇视段家,不愿再拖,所以亲临天牢授意刘韪结了此案!到时陛下一看皇贵妃也牵涉其中,陛下为了皇贵妃,自是不会再追究刘韪是如何结了此案!不然娘娘以为,刘韪为什么要让您来见微臣呢?他就是为了以死状结案交差,再让您替他背黑锅罢了。”
“哈哈——他刘韪当我是傻子,以为我不懂他的花花肠子吗?他真是小看了我段某呐!以为我就没出息到了这个地步,喊着求见皇贵妃就为了求求情,利用妇人之仁来活命吗?哈哈——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姚暮染听完他一席话,心中巨浪翻涌,脸色也慢慢苍白,默默了有一会儿,她忽地抬头,说出了一句郑重的话。
“段大人,本宫全明白了,忠奸善恶本宫也已辨来。段大人且记本宫一句话,本宫若保不住忠良无辜,从此自认奸妃之名。告辞。”
她打开房门离去,身后传来了段大人语气铮铮的话语:“微臣,叩谢皇贵妃娘娘大恩!!”
出了刑问间,转过一个拐角回到了牢房的过道上,福全正与刑部尚书等在那里。
姚暮染一边上前一边用丝绢拭了拭眼角,语气酸楚道:“刘大人还真是说对了,那段大人就是为了求情罢了。唉,老老几十岁的人了也当真可怜,竟在本宫面前老泪横流,一个劲儿地哭着求情,旁的一句也没有,反反复复就是冤枉,饶命,唉,本宫真是不愿再听了。”
刑部尚书听罢,神色显然是松了一松。
“娘娘不必为他心软,他敢做就要敢当,利用妇人之仁来苟活一命,实在是窝囊。”
姚暮染又按了按眼角,才敛了神色:“本宫失态了,大人不要见笑,那么本宫先告辞了。”
“微臣恭送娘娘!”
姚暮染扶着福全往外走去,逃似的离开了那阴暗压抑的地方。
两人重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