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扶棠公子可有婚配了?”
这惜箬小姐没问起自己的伤势,也没问起昨日的闹剧如何收场,反倒问了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
“扶棠?”清绾忍着笑意问道:“二小姐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第二天清晨,几个小厮依然到了长乐坊秦婆子家的门口去敲门。
这回大郎媳妇说什么也不肯从床上起来,大郎被吵得头疼,只好从衣柜里再拿出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
这一次别说是外头的敲门声,连同这秦婆子敲他们屋子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秦婆子年纪大了,原本就醒得早,喜欢出去买买菜,去坊里各处听听闲话,但是这会儿被人堵在门口,实在是憋屈得很。
秦婆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打探,心想这安国公府的人报复心也真是强。
她一个将军母亲都没有摆谱呢,那个小丫头不过是被划伤了脸,就要这样日日来折磨她。
她走到门口却发现寂静一片,竟然没有人再敲门了。
她瞧着日到中午,想着这些人恐怕也是拿钱干活的底下人,到点儿也就回去交差了,便推开院门走了出来。
没想到一走出来,地上就是满脚的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摔了一个大屁股蹲,疼得直在地上嗷嗷叫。
“哎哟,我儿啊!”
“谁来帮帮我啊!扶我起来一下啊!”
秦婆子自从搬来了长乐坊,偷鸡摸狗的事儿办了不少,碰瓷打秋风的事儿各个邻里都遭受过,如今看着她摔在地上不知心里有多痛快。
“哎哟,秦妈妈,你怎么摔着了,快叫你儿子儿媳来扶您!”
路过的隔壁府中的洗衣妈子看见了秦婆子摔在地上,冷不丁地打趣了她一句。
“你!你给我叫我儿子儿媳去!”
秦婆子这颐指气使的态度,还真当自己是将军的妈呢!
洗衣妈子捂嘴笑了一会儿,“您儿子是将军,儿媳是将军夫人,我可没有那个拜帖去叩人家的府门。”
一直到了下午,大郎和大郎媳妇才发现今天家中实在是安静了许多。
秦婆子往常在家里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两个人一边试探着外面给他们罪受的小厮,一边走到了门口,才发现秦婆子躺在油泊里晒太阳呢。
“哟!婆母你怎么在这儿呢!”
大郎媳妇看到了她在这儿,立刻就去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