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为何这副模样?”清绾问:“方才是你家夫人打发你出来买妆品的么?”
“是,”少女的声音变得苦涩起来,语速也慢了:“奴婢是河东人氏,自幼无父无母,寄居在姑母家。奴婢清楚的记得,五岁那年,河东发生了灾荒,大部分人都背井离乡的去逃难,路上,遇到一户人家,想要趁便宜买个童养媳,姑母本来是不愿意的,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奴婢一起走,可是姑父和那人商量好了,偷偷在半夜将奴婢捆了送了去,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亲人。”
“这也是常有的事,”清绾叹了口气:“后来你就在这家长大了?”
少女摇了摇头:“那户人家行事刻薄,动不动就又打又罚,奴婢是苦不堪言,后来灾荒过去了,日子也好转了些,奴婢也好歹长到了八九岁,因为终日干活,又吃不饱饭,所以还是又瘦又小的模样,那一年春节,数九寒天,在外面洗了一天的衣服,结果冻病了,又舍不得请郎中来看,病情就越来越重,那户人家生怕奴婢死在家里,赶紧就将奴婢扔了出去。”
卢秀芳听的浑身一颤:“大冬天,就将重病的你丢了出去?”
“是,”少女微微点头:“也是奴婢命不该绝,正好路过一位大叔,将奴婢救了起来,带到家中,熬了一碗热姜汤,幸好那位大叔本人就是个郎中,亲自给奴婢开方熬药,喝了几剂下去,病就好了。”
“世上好心人还是多,”卢秀芳感叹道:“后来呢?你就在他家生活了么?”
“奴婢是苦命人,哪有那个福分?”少女低声说:“吴大叔云游四方,没个栖身之所,奴婢本来说,无论是天涯海角,如何难行,都愿拜为义父,终身侍奉,可是吴大叔却怕误了奴婢终身,坚决不答应,托付给了当地的一户朋友家,就又飘然离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大恩人。”
“吴大叔?”清绾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你的这位恩人,是个姓吴的郎中?”
“是啊,”少女有点奇怪地说:“怎么,夫人您认得他?”
清绾将吴郎中的样貌仔细形容了一番,少女的目中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声道:“对,对!就是他!夫人,看来您也认识吴大叔!您能不能告诉奴婢,他现在在哪里?奴婢一定要好好谢谢他!长了这么大,他是唯一一个给过奴婢温暖的人!”
听到这话,清绾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姑娘,吴郎中他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少女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