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不会吧?奴婢不相信,不相信,吴大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
“不瞒你说,吴大叔也是我的恩师。”清绾将二人这么多年的往事,都讲给了少女听,“吴大叔临走之前,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他既然选择了不辞而别,也许就是想安安静静地走完余生,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吧。”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了下来,打透了衣襟:“奴婢这条命是吴大叔救得,本想还能够报答一二,可是”
“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情,”想起和吴郎中从前的一点一滴,清绾的心里也十分难过,“可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吴大叔是个善心人,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你若是感念他的恩德,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才不负吴大叔救你的一片心意。”
“头两年曾经听人说过,吴大叔在淮北,奴婢写了一封信,托那人带去,可是后来也杳无音信,本来想日后在用心寻访,可没想到当年一别,已成永隔。”
“姑娘认的字?”卢秀芳有点惊讶:“而且听你的谈吐,好像是读过书的。”
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奴婢一介卑贱之身,能有条性命已经是万幸,哪里能有机会读书?认得的这几个字,都是当年被吴大叔所救的时候,教给奴婢的,只不过认得些字,教奴婢念了几本书,能写上简单的几句话而已。叫夫人见笑了。”
“那你也算颇聪明了,”卢秀芳道:“相处短短几日,就能学会这么多,的确伶俐。那吴郎中将你托付给了何人?”
“说来就是奴婢命薄,那户人家是吴大叔的好友,人口不多,也不算富裕,但为人极好,虽说是做侍女,不过还算不错,可好景不长,只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就爆发了一场大瘟疫,那惨状奴婢现在还记得,”虽然事隔多年,可是说起当年的往事,少女还是忍不住目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十室九空,每天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后来连郎中都没剩几个了,别说看病,就连埋葬,都做不到了。”
清绾听得心直沉:“这么说来,吴大叔的那位朋友家,也未能幸免于难了?”
“正是,七八口人,不过几日,就全都没了,”少女说:“全家只剩了奴婢一个人,万般无奈,只能另觅出路。可是无依无靠,又能到哪里去?正巧当时朝廷派官员下来赈灾,兵部尚书陈大人,当时还是个员外郎,也带了兵士一同跟来,就把奴婢带了回京,从此进入陈府做侍女,一直到如今。”
“你也算是命运多舛了,”清绾道:“那你在陈府年头也不短了,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