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折扇掩口接应道:“世家公子哥儿们,哪个不是把功夫花在吃喝玩乐上?名利在手,吃喝不愁,生来便成了‘人上人’,吹灰不费已然躺在天梯尽处,若再求上进,难不成要把天捅个窟窿不成?”
五鹿浑面上红得滴血,色挠目逃,沉声应道:“现如今,学艺之事,尚是后话。在下还想着助闻人姑娘寻父,也好将少扬前后捋个明白。既已卷入是非,必得有始有终方好。”
几人见五鹿浑此言说得诚恳,念着相处时日虽是不长,倒也多少得了五鹿浑照顾,便都不愿再加苛责。静默片刻,又闻五鹿浑接道:“若是几位碍于我这身份,不想同在下共往乱云阁,也不妨直言,在下自不多加纠缠。”
“乱云阁?”宋又谷折扇一展,冲慧颜柔柔飞个媚眼,却因着那五色眉毛跟面上肿胀,显得着实滑稽可笑,直引得慧颜咬了朱唇,又再掩口,身子轻颤着不敢笑出声来。
“阁下还想着薄山的事儿,也不好好思量思量,如今这个节骨眼,莫说你,怕是连我跟两位小姐,亦是难以如期离开。”
五鹿浑眉头一攒,侧目瞧瞧木尽雁尽二人,见其抱臂,横在身前,一脸不依不饶。五鹿浑缓缓抬臂,将两掌捂在面上,上上下下来回摩挲个两三次,心下暗道:明明是子虚乌有之事,其怎就说的有板有眼?那玉佩虽是珍贵,然则又非我五鹿皇室独有,若非有人当真同慧颜说起自己来处,怕是单凭着它,是断断难以跟我五鹿浑联系一处的。再者,我已化名祝掩,低调行事,这微泽苑寻摸几月,便可探得我的底细,不免太过神通广大了些。
思量一刻,五鹿浑仍是未得头绪,单掌轻拍脑壳,鼓腮长息两回,更觉得头脑发涨,迷雾重重。
“公子……”慧颜见状,面上一阵赤红,心下反觉有愧,柔声接道:“公子,慧颜此行,本不欲令你为难,未曾想,却仍是给公子添了麻烦,慧颜……”一言未尽,径自上前,柔柔拉扯了五鹿浑一掌,抬眉凝视,泪珠又落。
五鹿浑闻声,心下更是烦乱,抿唇少待,见慧颜长睫若蝴蝶振翅,就在自己身前轻颤。五鹿浑脑壳一热,已然抬了另一掌,抚在慧颜颊上,指腹掌心摩挲两回,将那欲落未落之泪柔柔揩了去。
“慧颜……”不待五鹿浑言罢,慧颜却是身子一紧,急急将五鹿浑两掌纳于胸前,又再将其手展了,定定瞧着那平摊开的掌心。
“不是,怎得……”慧颜吐纳渐重,攒眉细瞧五鹿浑,目光一寸寸巡查其面,额角鬓发,眉眼鼻唇,半晌,似是信不过自己,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