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闻人战脚儿尖、手儿纤、脸儿甜、话儿粘,无处不好,无法更好,头壳腹下俱是一热,哪里真知晓自己说的何言,细里何意?
闻人战两目圆睁,两手攒拳,只觉得喉头发干,四肢酸软,心下盼着天上哪位佛祖此时能显身来救,好教自己摆脱了这不间不界进退两难之地。
思忖片刻,电光火石间,闻人战足踝陡地使力,嗖的一声,人已是先往榻内一滑,一何急迅,还未待五鹿老反应,其已是缘壁跂行,当当当数步,唯见个浅影左摇右摆,尚未瞧清,霎时又见其飘在房梁上,低身一仆,再也不愿下去。
五鹿老见状,直感哭笑不得,懒洋洋翻个身,单肘支腮,挑眉唤道:“小战,你且下来说话。”
闻人战听得此言,反是将脸孔更往梁柱近处一藏,脑袋晃个不停。
“你这小鹿,且老老实实在榻上待几个时辰;本姑娘也不挑三拣四,就在这梁上将就一夜。待得天明,过了寅时,你便差人将鹿哥哥唤来,等他来了,我便下去。”
五鹿老手背往唇边一靠,掩口打个呵欠,眉头一攒,又再定睛细瞧梁上,心下暗叹一声“可望不可及”,只恨自己幼时怎得不同五鹿浑一道习些功夫,若能飞檐走壁,动武用强,现下也不至望梁兴叹,可怜兮兮。思及此处,五鹿老陡地正色,竟是猛不丁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待罢,颊上吃痛,便又急急覆掌在上,摩挲不住。心下暗自警醒道:此夜必当防逸在驷,效翕于箕,万不可随心所欲,伤了闻人战心去。
这般想着想着,踌躇盏茶功夫,五鹿老终是不耐困倦,交睫入梦。
五鹿浑到时,已是三个时辰后。
方入房内,便见五鹿老合衣侧卧,面上一派萎靡。
“兄长,你可来了。”五鹿老瞧见来人,立时见喜,空抬一掌往梁上一指,幽怨哀道:
“美人如花隔云端。”
五鹿浑顺其所指,抬眉一瞧,方见梁上一人,手脚下耷,长发直坠,身子似是粘在梁上,呼呼睡得正香。
“这是……”五鹿浑一怔,又再细细打量半刻,“闻人姑娘?”
闻人战正于甜梦边沿,眠得不深。陡闻一人唤其名,便将头颈一歪,睡眼惺忪往下一瞧,一见来人是五鹿浑,闻人战立时眉开眼笑,身影一动,须臾翻身下梁,立身五鹿浑面前。
“鹿哥哥,你可来了。”言罢,闻人战两手叉腰,鼓腮冲五鹿老嗔道:“看你还敢欺负我!”
五鹿兄弟对视一面,也不说破,俱是失笑,摇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