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忙得不见踪影的晏七行来看我,我正忙着写战役心得。晏七行不做声看着我忙碌,在锦帛上鬼画符―――用毛笔写英文。
我头也不抬说:“不用奇怪,这是我们那边的文字。啧,这该死的毛笔。”又抖落一滩墨迹。这毛笔在别人手里那是笔走龙蛇行云流水,拿到我手里只会在漂亮的布匹上制造污渍。
颓然放下笔,看来八辈子也成不了书法家。
抬头,看见晏七行若有所思的目光。
捋捋小胡子坐到床上问:“有心事?”
晏七行吐出两个字:“太静。”
我知道他是指伊稚斜,这家伙的确是太静了,静得让人不得不疑神疑鬼。
“你在写什么?”他拿过那团乱糟糟的布,皱起眉。
“战役总结。”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他定定地望着我半天不说话。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脸上长花头上长角?”
他淡淡一笑,说:“允文允武,聪而敏慧;有义有节,迅而善谋。西域的女子都是如此独具才能吗?”
他这是夸我呢,真难得!
不等我回答,他说:“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话中大有感慨之意。
我敛去笑容,认真地说:“世上有才能的女子何止千万,只可惜都被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给淹没了。我,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时空穿越呀,巧合得旷古绝今。
“刘大人既自认是有才能的女子,可否告诉本官,伊稚斜在打什么主意?”半开玩笑间,他转移了话题。
我发现了,每当跟他谈到与公事无关与私事沾边的话题,未及深入就会一带而过,他似乎在避忌着什么,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点到为止,无法深交。有点遗憾,但是恰到好处。
关于伊稚斜,我说:“不管他打什么主意,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单于之位,他势在必得。”
晏七行说:“我亦有同感,只是为何还不见他有所举动?若想夺位如今正好时机,待他日于单羽翼更丰,便动他不得了。伊稚斜应该不是蠢人,其中利害焉能不知?”
其实这些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总结原因不外有二:一是伊稚斜尚在权衡中(其中自然也有南宫公主的因素)二是他另有阴谋筹算。
我个人倾向于后者,对于象伊稚斜这样的男人来说,即使他对南宫公主真的有感情,但与权利比较起来,王位的吸引力当然更大。所以他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