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熄火,等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一偃旗息鼓,四周就开始笼罩在一片阴森诡异的万物寂籁中。
就算陆遥做好了和路君峰同归于尽的思想觉悟,没有在一路上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自己在哪里,路君峰将要带她去见的人是谁后,她额头上的冷汗才开始一滴滴的掉落,顺着脖子,锁骨,滑落至胸口。
那些用一层一层的砖瓦水泥徒手掩埋在褪了色的旧时光中的,那些黑暗,谎言和罪恶在陆遥心底里某一处阳光始终照不透的阴暗的角落里,争先恐后,呼之欲出的朝她袭来!
路君峰当然发现了陆遥神情的变化,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想要看到她现在的这副样子!
路君峰以为陆遥的冷汗连连,浑身颤抖是因为这个地方是她内心的一处禁区,一个可以让她的伪装和做作分崩离析的地方。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冷漠道:“还有半个小时。”
洪宝山“景福园”会在夏令时期的每天清晨五点,由值班的保安准时拉开园陵的大门,园陵的工作人员普遍在六点之前陆陆续续的到岗。
洪宝山位于S市郊一个小镇的边缘,再往外就是另一个城市了,虽然地理位置偏远,但这里风光秀丽水软山温,远处重峦叠峰水绿山青,称得上是块福地。
当天光一点点的露出踪迹时,陆遥的神色比起之前已经平静了很多,她在路君峰下车后也下了车。
几乎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被山里的风一吹,猝不及防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路君峰这才注意到了她现在的样子。
洗澡时随意盘起的长发,在刚才自己对她的“暴力拖拽”中已经散落了一大半,上身套着件黑色宽大的短袖T恤,下身则是一条浅咖的运动短裤,她腿长,短裤差不多被穿成了热裤。
还有,她脚上没穿鞋。
路君峰绕道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双鞋子,那是上次单位里羽毛球赛时他穿过一次后一直放在车里没来得及收掉的运动鞋。
陆遥懒得跟他客气这些,赤脚套上比自己脚大了很多的运动鞋,把鞋带抽紧,然后她对着车子的反光镜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仍旧把头发盘起束在脑后,连鬓角散落的几缕发丝也被她细心的“塞”了进去,露出干净光洁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陆遥没等路君峰,自己先走了进去。
景福园的值班保安还是第一次在非清明时期遇到一开门就来祭拜的人,保安师傅看了来人一眼后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