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氏也知道,公爹和自家老爷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崔氏,就得罪扬五叔这一支的几房人的。
人家几房不说如今就有做着官的,那十爷燕展昭是族里最看好的少年子弟,云川甚至被大齐秦王府的世子看中,即便不科举,一份前程也少不了。你崔氏那文不成武不就的男人和两个不成气的儿子,拿什么同人家比?
且蒋氏现在的态度明摆着,他们这一支同进退,所以今儿她无论如何,也得忍了这一场闲气。
“昌大嫂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母亲也是叫崔氏给气着了,话说的有些重,并非故意叫昌大嫂不舒服,”吴氏看着涂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忙安抚道,又劝蒋氏,“母亲也是,这和昌大嫂又有什么相关?崔氏不懂事,可毕竟也是分出去的一房,昌大嫂虽年长于她,可到底分了家,算是两房头的人,哪里又好多说呢?”
给了台阶,涂氏也忙强笑道:“崔氏糊涂,惹的四婶娘动气,不说别人,侄媳我就先饶不了她。可为着这么个糊涂货气着也不值当,您放心,回头侄媳定好好罚她。您这难得回来一趟,合该高高兴兴的才是。侄媳昨儿听说您回来,原也要过来给您请安的,这下倒好,这糊涂东西虽说不晓事,可也叫咱们娘儿几个能趁着这机会聚一聚了,五叔父要养身体,咱们不好吵着他老人家,不若侄媳今儿做东,请婶娘您和三弟媳移步去家里品回茶,侄媳前些日子刚得了点好茶,一直没舍得喝,难得遇上婶娘是个懂茶的,咱们娘几个一边品茶,一边说说话,岂不自在?婶娘您说可好?”
涂氏虽是晚辈,可到底是宗妇,蒋氏发作了一场,却也不好真完全不顾涂氏宗妇的脸面,听了这话,倒不再说别的,只摆了摆手,淡淡道:“昌大侄媳有心,我这做婶娘的,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我素来爱茶,昌大侄媳记在心上,这份心意,你四婶我领了。还是先把崔氏的事情处理了,咱们娘儿再喝茶不迟。”
涂氏见蒋氏话中不再有火,松了口气,想了想,知道今儿不给个准话,蒋氏这里是不会轻易过去的,便也沉了脸,先呵骂崔氏:“崔氏,还不给四老太太磕头认罪?你不敬长辈,欺凌弱侄,挑唆妯娌与你一起闹腾呈口舌之能,已犯了我燕氏族规,七出之条。若不是念在我燕氏素来无休妻和离之事,今日便是给你一纸休书,也不过为。”
崔氏原来还要反驳,听到休妻的话,心头不免一颤,且涂氏的脸色阴郁,她嫁到燕家这么些年,还真没看过涂氏在谁面前如此伏小做低,心头十分后悔,且也不明白,涂氏怎就这般怕蒋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