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临本内外,已将他在县衙内的一番话传得沸沸扬扬。
家家户户奔走相告,直言侯府世贵怜悯百姓,愿以一府之力,顶替全县,实乃大善人也。
随着流言越传越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地版本也随之出现。
而整个临本县的百姓早已将侯世贵‘西陵恶少’的恶名忘得一干二净,只记住了‘临本善人’侯世贵。
或是侯氏三良之一的侯世贵。
“侯家大姐孤萍,虽是妇孺,却不喜织秀,唯爱刀枪,在临本时行侠仗义,铲过不少奸恶,是一良也。
次子文博,自幼天聪慧明,信君子之道,在县衙任上施过不少善政,救济过许多贫困,二良也。
没成想这侯世贵经此一事,竟成了侯家三良,真是闲鱼翻身呐。”
秋季的午后,总让人有淡淡懒意。
天河府衙内。
府君常项,工部司员外郎高良翰,以及退下来的林老林正德正优哉游哉高坐茶室,清点各县发来的徭役。
虽说天河府给了各县十日期限,但西陵各县都会按照惯例,在日期将至前将徭役送来。
唯独临本例外。
高良翰是这次铸城主事,自要一一核实人力物资明细,却是没空搭理常项。
倒是林正德抚着白花花的胡须沉吟道:
“短短数月,便将西陵恶少教成了侯府三良,刘老好手段呐。”
说起刘玄,常项来了话头:
“刘老离西陵已有十余日,要我说,咱们也不需这般畏首畏尾了。”
听得这话,高良翰轻皱眉头,将手中册子放下:
“二位究竟与那侯府何仇何怨?
我针对那侯世贵,不过是因他媚主求荣,所献邪物害得南地刀兵再起,生灵涂炭,二位又是所为何来?”
“自与员外郎是一个目的,毕竟大家都是忠肝义胆之人,见不得小人攀附罢了。”
见那林正德款款而谈,一脸认真。
高良翰却是有些不太信的,常项他不知道,但这林正德?京中谁人不知他告老背后的真相?
喝得宁酊大醉后把儿媳给睡了,还诬陷是他儿媳勾引他。
就连一向不管臣子家务事的陛下都看不下去让他告老。
这种人退休之后不安安心心享清福,反而一门心思折腾那侯府究是何意?
还有这常项,堂堂天河府君,怎对侯世贵那布衣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