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的夜晚,唐仪坐在桌前,指尖敲扣着白玉茶盏,庭院中闪过一个人影,闪烁了灯烛,在墙面上留下一片暗影。
那人进了房内,目光中满是疑惑,背靠在衣柜前,唐仪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丝毫没有感受到来人。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那人站了好一会儿,双手绕着发丝,才慢悠悠的开口。
“青奴,你怎么来了”唐仪一惊。
“我过来已有小半炷香的时间,仪姐,看来你那几年的武功算是白学了”青奴奚落道。
“我本就不擅武”
“也对,你不尚武,尚权谋”青奴轻启薄唇,朝着房中装饰看去,“这个瑞王对你倒是不错,以至于你似乎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
“你动情了?”
唐仪一惊,随即扭头道:“没有”
“可你很不娘娘听话”
“我只是思量我们做这般到底有没有意义”
“你难道忘记了当年的屈辱与苦难了吗”
“当年之难,你我尚未龆龀,如何能与娘娘感同身受”
“这与娘娘安排给你的事无关”
“那易王,我不明白易王得了这天下又能如何,是能挽回当年血溅山河,白骨成堆的惨案,还是能让流离失所,受尽屈辱而……”唐仪愈来愈激动,声音逐渐上升。
“你逾矩了,唐仪”青奴神色肃穆,及时打断。
“如今盛世无虞,四海升平,我们为何还要去打破这样来之不易的安宁”
“盛世?安宁?你可知道,你站在多少无辜同族同胞的枯骨上大言不惭,唐门一族世代忠烈,不知唐门先祖见如此后人,可能慰在天之灵?”
“够了!”唐仪冷静下来,润红了眼:“我只想过个平常人的日子,给我一个家,可以相夫教子孝敬双亲,共享天伦,一生便足矣”或许这对许多人来说是极为普通的愿望,唐仪对此却只能是奢望。
“二十五年前,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可是马蹄铁甲,摧毁了我们的家园,*了我们的族人,是主子,主子把我们从炼狱中解救出来,给了我们重生的希望,我们身上背负着整族的兴存与否,我们所有活下来的就是亲人,难道不应该互相扶持共复山河,振兴我族?”
“我不会背叛娘娘,唐门家训永不敢忘,我只是想求娘娘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好不容易熬到四海升平,能够共享天伦,我不能将他们再推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