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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鹡鸰鸟也大受其惊,扑簌着翅膀,搅动着尾巴飞走了。
“既然如此,为何要用那种手段将申屠姑娘和一众人掠去?让他们在一个怪物的血盆大口中不觉得有辱慢之意吗?”灵翘说道。
“姑娘莫怒,当日从我右臂幻出的怪物就是此刻我麾下这些,它们不吃人,牙齿也如这茫茫雪原上生长的凇眠数枝,轻脆无比,所以也不会伤人,遇到脸皮厚的,恐怕嚼都嚼不动。”
灵翘想,按照申屠姑娘所说,这里肯定有死祭灵和不少食人的怪物,然而都现在为止一个都没见到,反而多处了这样一个带着面具,似乎也并无恶意的怪人。心中的警戒也未曾放下,而在龙血林里,申屠雪宁愿赴身就死,也不愿为自己的失败编织一个谎言消遣自己吧。况且当时的情况,申屠雪撒出那种谎显然没有意义。
灵翘觉得和这个黑袍人周旋几句也套不出什么,不如作个便利之客,说不定还能弄些吃的,顺便还能探究下这幻雪山的真实情况。
天光缭绕在雪原上,发出轻微的梵动,远处的雪原叠着峦峰,如一纸难堪的褶皱。这个世界冰冷,不太美丽,甚至还晃的眼睛睁不开,但这里有自己喜欢的男人陪着,心里也就觉得那么回事,只不过是时令、地理位置不太熟悉,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灾凶,自己也懒得考虑了。
黑袍人邀请灵翘和羽凡落驾于这浑身鬼涂的雪鳗上,黑袍人只是简单的朝旁边一头粗大、肌肤色彩赤亮的雪鳗挥动了下手臂,那怪物的脑袋便如落崩的小丘俯在地上,灵翘和羽凡顺势而上,那怪物耷拉在地上的脑袋又扬了起来。这样,一群怪物载着三人在雪原上游弋而去,一路茫荡的雪晶散在空气中,在阳光的透射下散出倏然而逝的虹光。
一路所去,长驾甄寒。所过之处历经的山峰排闼而至,夹在迤逦的山路,几十条雪鳗并驾而行略显拥挤。不一会儿,一些雪鳗像空中散落的星火一头撞进旁路的雪山壁上,变成了粉碎的雪块,消失不见了。
“不用担心,这是它们原有的模样。”
山上的积雪绵亘至天际,和浅横的云絮重影交织,拉低了整个世界的层次感,羽凡看了看后面陨碎的雪鳗的躯壳,想到人生也不过如此。
就像苇杆里渐消的虫鸣,一阵风起,桅杆折断,看到的人也只会记得风声,不会记得虫鸣,这确实是件可悲的事情,更可悲的是,这种事情羞于怯口,却也羞于牢记,人最不屑于其所容易忘记的事情,而那忘记的,时间久了,便分不清何为风声,何为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