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心甘情愿品尝的。他的经历中掺杂着沙子,贝壳,也有蛏子肉,万般苦楚中还有一线生机对这苦楚甘之如饴,是他迄今活下去的借口。
他觉得自己和灵翘像一个鲜活的蛏子夹杂在密集如沙的尸骨林中,退无可退,一时无法找到可慰藉的对象,心里有些恐慌,也有些木然,此刻木然凌驾在感知之上,让他有种无所谓的感觉。
在尸骨林中走了大约两里,后面骨林的老影不断隐在伽蓝的淡雾中。
一时没有参照物标定,羽凡忘了自己迈了多少步,忘了步子的间距,由于偶尔会扯下灵翘的手,他甚至忘记了步调。骨林中被老枝揪着的骨林果有些暗淡下来,虽然牵着灵翘的手,却看不到她隐遁的身形,羽凡有些不适,想撩起轻寒衣看一眼灵翘。
“不要妄动!”黑袍人道,此时一股沉重的呼吸似从地狱深处压了上来。这呼吸穿透了羽凡的脉搏,让他心跳加速,细汗骤生,很明显,自己不得当的举措触动了某个东西。
“完了!死祭灵的丧钟之息,它察觉到我们了。”黑袍人有些恐慌地扶了扶自己的面具,防备状地伸出手掌,掌心中抻出一条血红长舌在空气中吐露,“确是死祭灵,大家躲在轻寒衣中别动,做好防范。”
羽凡倒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明明有灵鹗守护,区区死祭灵怕什么,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但求生的心理还是让他暂选低调,与灵翘一起伏在地上,无他,只是趴着的姿势更舒服些。
前方有一口井,井边立了个牌坊,牌坊上写着‘七尺寒步七寸生’,基于羽凡的私塾学历,他初步判定这句话应是噤若寒蝉的意思,若是再朝前走,只能把命赊在这里了。
他悄悄透过轻寒衣,露出半壁寒瞳扫了一下那口井,突然一个骨林果掉了进去,溅出一抹精蓝之火,那光落在井沿上以及井沿边的弄色时钟花上,火光带着水的属性在井沿上流动,也洗的那株时钟花登时有了鲜亮的晕彩。
这弄色时钟花的花瓣呈流火状,在空气中飘忽盛开,花蕊中的精蓝之焰燎的空气中的浮虫噼啪作响,并散发出一股肉糜的味道。
花萼不停痉挛地作出张牙舞爪之状,或许是得到了深井中溅出的精蓝之火的滋润。花柱中顶起一团焰色之物在不停转动着,整体看来,花貌可期,以一种带动时间的姿态盛开着,花株虽小,却是遁灵坞仅有,不可小觑。
又是一股沉重的呼吸裹着牛蹄的沉重荡在羽凡的胸口上,他清楚地知道这呼吸来源于这深井,或许井并不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