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女用蛇腹在岸边划拉着石子,一步一挪地走到渠水边。
此刻的空气可以轻易就被细微的响声扎破,稀稀落落的石子被濡女的尾巴挪开一条窄窄的垄沟。
她依旧抱着木盆滑移至水边,依旧坐在那个平坦的白石上,脑袋诡异地伸到水面上,想要找寻些什么。
她呆呆地忘了一会儿,发现水中除了有一弯硕大的弦月却什么都没有,此刻没有鲛人的跃动和皂荚豆咕咚落下而产生的涟漪。
“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完便转过脑袋,她的眼廓背对着月光,黑洞洞的,如一尾秋刀鱼。
“你再盯着看就是了,自己的样子哪有这么快就出现的?你的影子此刻正在镜子里梳妆打扮,整理好仪容才会出来看你。”
于是濡女又老老实实地盯着水面看,或许是累了,她便伸开双手,托着腮凝视着水面上的弦月影。
此刻,羽凡一行拿出一副蒺藜网盖在濡女身上,这网本来是他们用来偷偷猎取桑林间游动的飞鱼而准备的,以此来调和口味。
这网是灵栅的最爱,生怕丢失,所以他时刻带在身上。
濡女还未等到自己的影子出现便被网住了,她如痉挛的小虫在网中挣扎,不一会儿就被上面安插的蒺藜割的皮开肉绽,其实灵栅也想不到为何当初要发明如此残酷的工具,当初明明为了是增大飞鱼的捕捉量而逐步改善至此的。
濡女挣扎一番后,身体如河蚌的肉变的极为稚嫩,不一会儿就化为了一滩水顺着磐石流进渠中。网中只剩一件赤色锦袍和一副木盆,木盆里的两副面具湿哒哒地贴在木盆壁上,观之良久无甚异样。
“羽凡哥,这怪物看着倒有些本事,不会就这么死了吧。”灵翘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死了,可能是暂时消失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提高警惕。”
时至寅时,渠中的月亮消失了,但皂荚树的影子却显现出来了。
水中开始溢出一丝浅浅的流沙,升至高空后如雨般洒落下来,刮擦着羽凡的脸痒痒的,这流沙干涩,毫无濡湿感。
羽凡觉得怪异,因为从脸上划过时,沙凝如水,拖拽着他的汗毛,在凄寒的夜中,为他的皮肤增加了一些黏腻感。
沙升腾起来,水也升腾起来,一个蛇形的庞然大物披离着渠水一跃而起,浑身透露着清亮的水质。
通过她,可以看看隐隐透透的对岸,这怪物依旧如眼镜蛇一般挺着身子。
头大如碾,身高五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