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寒透,双耳外挺,丰乳上有一圈圈水纹,映着月光闪现出一团彩晕。
她的额头和臂膀上隐约有鳞状水纹。此刻的她将尾上的利剑撅下并放在手心,猛地朝羽凡便是一探。
大喊道:“乳臭小儿,竟敢欺诈于我!今日将你碎尸万段!定将尔等烹而食之。”
时间在皂荚碰撞的风铃声中突如火镰打出的明火闪动一下。
回过神来,岸边那棵高大参天的皂荚树消失了,唯独有它的影子倒映在水中并作蟒蛇般蠕动。
濡女的身体不停有流水充溢着,变的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渠中的水全部被吸入她的体内,此刻的她背负着渠水化成的流袍,像一只笨重的蜗牛,浑身湿漉漉,手中的剑也锋利而绵动。
渠水干涸后,水中的弦月也映在她的腹上,发出的光透着她身体上流动的水纹闪着银色玉辉,她体内的皂荚被她身上的水纹击打一番后依旧发出悦耳的响动。
此刻的她身高百丈,羽凡一行在她面前不过如麦穗大小,她手中绵软的利剑不停挥舞着,时刻将人斩成两段。
长牙宫五更天的煌钟鸣振。
第一声顷刻流满山间,啸若山虎,一刹之间可以感受到万物的战栗朝人心处涌来。
羽凡听到这一声鸣振后,体内的血液如饥饿的小虫翻涌着。想必灵翘和灵栅也是。
第二声如飞蝗倾夜,一瞬间又将夜间残存的宁静啃噬干净。
这一声如开水泼洒在血液中翻涌的小虫身上一样,一瞬间就感觉到血液凝滞,又顷刻蒸发。第三声奔若狡兔,还未触听到真实便消失远去了。
一共三声,之前夜睡深沉,未曾听到钟响。
濡女听到这三声响动便惊异不堪,她扭动着脖子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夜色,唯独忽视了低低在下的羽凡一众人。
看来她心里也没有在意他们,只是将他们当做小虫看待了。
一颗流火奔势而过,她的舌苔上便开始粘惹出来一些羽凡都感觉生辟的词语,说了没几声,她的身体开始挥发出火荧,每一颗荧光银白透亮,似乎能从中看到水滴状透明的东西。
这些火荧如夏日的阵雨,不消多久便升腾至天上,最后如千万朵蒲公英叠在一起顺着那流火消失于天际了。
此刻,弦月和皂荚树的影子均消失了,干涸的渠中只有一些密密堆叠在一起的石子,渠中的鲛人也遁了形体,估计是化成火荧也消失于天际了吧。
“这就完了吗?我以为要搏斗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