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程定义里的灰色空间。
约翰适机扯开嗓子,声音里透着疲惫,“大家还是分散开吧,现在的局面乱作一团,谁都不相信谁,谁也顾不了谁。万一一会儿又出一两条疯狗,用不了二十九个小时咱们都得交待在这儿。”
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约翰是故意受伤?——是了,只有这样才能促使所有抱团的人分散开来。
天色渐朗。黑夜里的不安没有蒸发,相反,危险和困境被清楚甄别、坐实。
刚刚还围团的队员现下已四向深入林中,只剩他和约翰,还有伤口淌血的彼特。
程看一眼那个伤口就觉得疼……他小时候并不是勇敢的人,且痛感低还晕血。虽然现在麻木很多,依旧达不上无畏的境地。这个伤口要放在自己身上,他心里哆嗦了一下,冒出来一个词:回刀肉。
彼特哑着嗓子,“好样的,真是好兄弟。”他咧开嘴,笑得像一只怪异人偶。
约翰直起身走到彼特面前,面无表情地站定。
“还想来一刀?”彼特哈哈笑着问。
约翰不理他,伸手握住吸在肉里的刀柄,停一两秒钟,让彼特刚好明白自己想干什么的时候再猛地把刀拔出来。
程确定,这一回彼特在紧张状态下感受到的疼比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更疼。
约翰没有给程品味的时间,他用手肘撞一下程,示意他: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