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风虽然装作处事不惊的模样,可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特别是当刘伶拿出自己初次入城所穿的那件偷来的破烂衣衫时,还下意识的以为自己那晚趁着月色偷窃的事东窗事发,要给兴师问罪了呢。
可当他看见面前四人的排场以及前一刻还推杯换盏的刘捕头的神情后,才后知后觉,恐怕眼前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才是。
跟在刘伶及四人中稍显年轻的衙差后面的两人,一个腰悬铁尺,一个更是站在一旁伸手按住朴刀,分明一副肃穆的戒备神色,若说单单时为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衫失窃案,岂会如此大题小做?
李云风初次来到此地,就算再不熟悉本地衙门的诸项管理条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明白其中猫腻,多半是自己先前的那番主动“投案”的陈词并未被采纳,不然刘捕头又怎么会故意借机留住自己,背后却让人暗查自己,连那件一路行来裹挟的破烂衣衫都给有心人抠了出来?
李云风心中叹息,真是流年不利,莫名其妙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说,这还不到几日的功夫,就摊上命案,晦气的很。当然,他并不是自己对那位圆脸的小丫头有任何怨言,有一说一罢了。
刘伶见那位年轻的青衫公子依然安坐在桌子旁,一副脸红的醉酒模样,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中意思,顺手抖了抖那件破烂衣衫,神情冷峻,开口说道:“李公子,刘某适才查到些眉目,有些事情似乎又牵扯到你,还望公子与我衙门走一遭,刚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着本城县尊的面说个明白,也好还公子一个清白。”
李云风心里咯噔一下,又?自己除了无意间撞破同和染布坊的灭门案,能扯上衙门的似乎也只有偷衣服和福客楼偷鸡腿两事吧,怎么说到个又字呢?
不过既然眼前的四位衙差摆出如此大的阵仗,他自己先前又是主动上的门,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自己在城中的一举一动被翻了底朝天,还能有被当做杀人凶手来的罪责大么?
一开始就不欲授人把柄的李云风,这会儿就更不怕走一趟衙门了,心里发憷,无非是害怕麻烦罢了,说来也奇怪,他自始至终好像都不曾丝毫担心自己会被当做案情不了了之,衙门抓不到真凶后的替罪羊,这发面心定的很,也许是几个时辰前的那番喝酒谈话,面前伸手抖衣的衙门捕快给了他一些莫名的信心。
李云风伸手拿起桌上仅剩的酒壶,最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口饮尽杯中酒,泰然站起。
一旁的张四微微皱眉,此人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