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钱欲看着身边拿着手帕,腆着脸的老妪。
“怎么?不认识我了?”老妪默默地收回手帕,偏过头,只留一个后脑勺给钱欲。
老妪有点发福,穿着一件大红花衣服,厚厚的,将自己裹得像个大粽子,在这有些微冷的夜晚里,显得有些温暖。但在钱欲看来,那大红花与菜市场里的烂菜叶没什么区别。
钱欲揉了揉眉心,说道:“我没有心情和你玩游戏。”
老妪听到这话,急了,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钱欲,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黑夜里,老妪的眼里闪着泪光,晶莹的,流露着悲伤和失望。这样的眼泪,在钱欲的回忆闪过好多次好多次,但现在想要重新挖掘出来,竟然有点困难。
好一会儿,钱欲才喃喃道:“李玲?”
李玲擦了擦眼泪:“要想那么久吗?看来我这样的老太婆真得不如那个花妙杨会伺候男人。”
钱欲冷哼一声,别过脸,懒得看李玲这哭哭啼啼的模样:“你来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这毛病。整天就知道哭。”
“怪我,怪我好嘛!天晚了,你要不就……”李玲抽抽鼻子,止住哭声,扯了扯钱欲的西装,小心翼翼地问道。
钱欲毫无预兆地恼了,他甩开李玲,五指大张就欲扇下去。李玲不躲不闪,只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依旧抓住钱欲的西装,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总要找个地儿落脚不是?”
“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钱欲推开李玲,转身便走。李玲在后边,颤巍巍地跟着。两个老人还像闹脾气的小孩儿一样,一路吵吵嚷嚷的。
李玲小步小步地,迈不快,但就是紧紧地追着钱欲:“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我这么多年感情,虽然最后散了,但你何至于这么绝情呢?跟我回去吧,天这么晚,你睡哪?”
钱欲怒道:“你什么意思?知道我落魄了,就特地跑来挖苦我,是吗?还百日恩,我呸!”
李玲哭着嗓子,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担心你,我真的没有挖苦你。”
“哭,就知道哭,你除了会掉眼泪,还会什么?你以为我这样就会相信你吗?”钱欲气得老脸通红,想要快快地离开,却始终迈不快脚步。
折腾来折腾去,钱欲气呼呼地被李玲带走了。两人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来到了一栋小公寓。李玲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就听到了锁被打开的声音。只见一男一女正急急忙忙地推开门准备从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