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四人在门口相遇,都是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李玲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她拽着钱欲就往屋里带,说道:“进来吧,到家了。”
钱欲依旧冷着脸,嘴里细细碎碎地嘟囔着,不情不愿地走进屋子。三房一厅,百来平米的房子,对于许多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住处了,但对钱欲来说,真得小的可怜。
李玲挥了挥手,招呼还楞在门口的那对男女,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啥?过来倒茶。”
男人转过身,看着钱欲,心情颇为复杂,想开口,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最后只能偏头看向李玲,说道:“妈,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跑出去?这么晚了,你一个老人家在外边多危险啊!”
李玲摆摆手,说道:“我还没老到出个门还得跟你们报道的时候,赶紧去倒茶。”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女人突然吼道:“不倒!谁要给这种人倒茶!”说完,甩头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那砰的一声摔门声,就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李玲心里,也敲到了钱欲不可冒犯的威严。
钱欲老脸立即垮了下来,布满乌云:“你就这么和你亲生父亲说话?”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发怒的脸愈发不自然,最后只能冷冷地哼了一声,垂下头,不再去看这个家。
李玲苦笑道:“瑶瑶就这个脾气,你知道的。”
钱欲沉默着,一语不发。
男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倒茶。”不一会儿,两杯茶被他恭恭敬敬地放到茶几上,然后就悄然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钱欲和李玲这对昔日的夫妻。
李玲抱着件毯子,笑道:“冷吗?要不要盖盖?”
钱欲摇摇头:“现在只是秋天,盖什么毯子?”
“我身子虚,夜里怕冷,你忘了?”李玲往钱欲身边靠了靠,说道。
“他们怎么样了?”钱欲问道。
“呵呵呵,阿云他谈了个女朋友,明年就准备结婚了,瑶瑶大学刚毕业,现在还在找工作呢。”李玲笑着说道。
钱欲点点头,声音平淡而又压抑,仿佛是在按捺着什么:“挺好……挺好。”
“诶。”
“明天我就离开。”
李玲的笑容渐渐僵硬了,勾起的嘴角缓缓垂落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茶。在她身边,钱欲紧了紧身上的西装,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不久,钱欲睡着了,苍老的脸庞显得十分恬静,很难想象这样的脸醒着时会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