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这里当做家,可以出去,但必须回来。”
那天我晚上出去踏雪,他二人敞开心扉说了很多。
扑朔的灯光昏昏暗暗,狱卒的面容依然是死灰般,他坐在小板凳上直直的盯着她。
“我不是梅儿。”
“我知道,因为你们不像。”他笑的苦涩“怎么都不像。”
“我也有心事了。”她脸红着尴尬的讲这个事情:“我喜欢黑狼。”
其实说这个话只是为了抹杀不该存在的可能性。因为她心上已经装下了一个,就不能容忍别人犯傻,这也是一种风度,不要觉得不拒绝不回应是为了不伤害,因为感情的事情就应该明晰一点。当断不断,其断自乱。哪怕话很难听,其实也是为别人考虑,做个恶人,也是一种保护别人的方式。
但是有的人不懂,不懂那种为别人着想的心情。
狱卒脸色先是铁青色,愣了半天又回神的大笑:“啊,姑娘你别有负担,我啊,只当你是个朋友。”
影子被拉的很长,像个巨人。牢狱里只有这一处亮着,极尽的黑夜里不是单单一盏小小的灯光就可以照亮的,它只照亮了一隅,其余的地方还是一片阴暗。
冬夜里静的厉害,人间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全家偷闲坐在了小小的家里,彼此取暖唠家常,再吃点好的,是很幸福的。
到了三十大红春联一贴,饺子馅一剁,春节鞭炮一响,各家走亲访友穿上新衣拜个年,只会是越来越温暖。
哪像此刻。
“嗯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她说。
他把钥匙一撂:“算了,不锁了。”
她说:“我是不会走的,当初进来的时候那原因太牵强,但我们不能反抗,但是出这个狱我要光明正大。”她小心的拿起钥匙:“我们也不会为难朋友。”
他说:“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走的,那个丫头也不会。”他叹气:“我独自守在这里看了这空场地八百十年,孤独惯了,但是孤独这东西上不了瘾。”
“没想过离开?”她问。
他小小的眼睛沉下去:“走不了的,这里是我的注定。”
她说:“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总之不会让你孤独。”她后来的确做到了,好像总有谁生来就是为了去救赎,水深火热中的总会被拉出来,只不过是时间的或早或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