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龙盘,如虎踞,如脱兔,如屏风……而且质地坚硬,十分光滑,窦固不禁大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以前霍去病封狼居胥,不过是一堆十分平常的矮小土堆,哪里比得这坐山呢,这么威武俊秀,足以铭刻我这次西征的功劳,以后流芳千古,后人会说我的功劳比卫青、霍去病还要高!”窦固抚须哈哈大笑,边笑举目远望,见天地苍茫,白云悠悠,绿草万里,死尸成堆,他不禁想起半生身世艰辛,哥哥窦友卷入楚王英的谋逆案中,死在诏狱,自己若不是娶了公主,也早人头落地,即使如此,也在诏狱中呆了五年,受尽折磨,两个女儿也被收进太子府中作丫环,万幸运的是,两个女儿均天姿国色,又能作诗吟赋,太子刘炟青眼有加,竟纳为太子妃,十分宠爱。两个女儿不知说了多少好话,不知费了多少银子,才得将自己赦免。出狱之后,又几番征战匈奴,收获甚微,窦家的光芒渐渐暗淡。没想到这次行军千里,终于一击得手,杀虏无数,一雪半世阴霾。窦固哈哈笑着笑着,笑声在山间回荡,说不出的雄伟,笑着笑着,突然没有了声音,两泪长流。
耿秉立于窦固身后,也被窦固的情绪感染,他想起耿氏三代为将,小心翼翼,步步唯艰,今天出塞三千余里,一战功成,声威远震,旷古绝伦,算是为耿氏扬名千古,然而日中则昃,盛及必衰,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耿氏的战功已到了顶点,明天,又会怎么样呢?想起弟弟耿恭的桀骜不训,现在又不知在哪里,他不禁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窦固指着身边一块酷似屏风的巨石,对耿秉道:“这次能大胜匈奴,你弟耿恭功不可没,快将他喊过来,就说我命他撰文,颂扬汉威,铭记战功,刻在这块巨石头上。”刘张抢道:“窦将军,清点人数时,没有见到耿恭,恐怕他凶多吉少,撰文一事,还是另行安排罢。”窦固大惊,道:“耿恭是皇上留给太子重用的人,要是战亡,那可不好!快快派人去找。”
耿秉奋然道:“我弟受困,我马上去寻。”说完,提剑上马,催马便行。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高呼声:“痛快,痛快,真是痛快,这一仗啊,真是杀得痛快!哈哈哈。”耿秉大喜,一听这话,便知是李敢的声音。他一瞧,耿恭率十余骑,一个个混身是血。
“只是哥哥,我们跑那么远,眼看就要杀入王庭了,却半路收兵,放着那么多匈奴跑了,真是可恨、可恶……”李敢还在念念叼叼,见到刘张,他的眼睛马上圆睁起来,直直瞪着,一动不动。
刘张笑吟吟道:“是啊,那么多匈奴,放跑了多可惜,可惜军令到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