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固按兵不动时,耿恭率范羌、吴猛、李敢等人,日夜练兵,排演阵势,兵势益盛。李敢与纳都一战后,知耻后勇,他到山间采来巨石,制成石锁、石担、石磨,石锁、石担各重五百斤,石磨重达一千斤,每天举石锁、舞石担、拉石磨,起初十分费劲,累得筋疲力尽,双手的皮和着血,脱掉了一层,后来又长出新皮。这样脱了长,长了脱,磨成厚厚一层茧。到后来力气变大,玩起石锁、石担等虎虎生风,不费吹灰之力,一身黑黝黝的肌肉如同铁铸一般,坚实无比。李敢又找来当地有名的铸造师,寻了一块玄铁,铸成两把马刀,各重一百二十斤,锋利无比,每日缠着耿恭打磨刀法,不知不觉,武力大进。李敢屡次想独闯中军,找窦固理论,为何不进军,却被耿恭阻止,忿忿不平。
这日,朝使宣诏,命窦固回军。耿恭前些日操练受了风寒,正在床上养病。范羌、李敢带兵训练,忽然听了退兵消息,李敢大怒,抛下士兵,如一阵风般跑了出去。范羌莫明其妙,喊道:“李敢,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去找窦固,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退兵?他不想为国家效力,我还要为我家人报仇哩!再说,耿大哥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校尉,哼,肯定是那白胡子使的鬼,我好好教训他去,根根拨下他的胡须来!”
范羌急了,他知道李敢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耿恭。他这一去,肯定会闹出事端,箭步冲上去,一把扯住李敢衣袖。李敢憋得满脸通红,道:“范羌,你这是干什么!放手!”
“不行,你不能这么冲动!”
“再不放,我就不客气了!”李敢手一甩,范羌踉跄几步,差点跌倒,知道李敢力大,急中生智,忙一把紧紧抱住李敢的腰。这下李敢没办法了,急得他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急中生智,李敢把手一指,道:“咦,耿大哥怎么来了?”范羌回头,却未看到,问:“耿大哥在哪?”略一分神,李敢早已挣开,飞身上马,策马奔走,瞬间不见踪影。范羌急忙跑回去告诉耿恭。
李敢到了中军,见兵士都在收拾物品,行色匆匆,纪律松驰,无心军事,不禁愤恨万分,策马直奔窦固军帐边,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窦固、刘张正在招待朝使,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忽见一黑脸刚须的大汉,满脸怒意地闯进来,朝使吓了一跳,连酒杯都捏不住了,掉在地上,一把拉住窦固,颤声道:“刺、刺客,有刺客……”
窦固也吓了一跳,放眼瞧去,只觉很是熟悉,却记不起是何人,他毕竟是武将,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