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汉朝国丧?窦固、耿秉已退军?”呼衍王回到帐中,听完汉兵说的话,不禁惊愕万分,后悔不迭,倘若当初,不这么匆忙败退,而是等到汉军撤退之机,从后掩杀,说不定反败为胜!
“现在,西域大半已归顺我朝,惟有龟兹、焉耆两国以及四周的国,仍在苦苦支撑,但他们也是秋后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耿恭联合陈睦、关宠、班超以及莎车等国,正对他们四面夹攻,过不了多久,西域将全部归依大汉了!”汉兵道。这汉兵,当然是刘张派来奸细。
“那你们留在西域有多少兵呢?”蒲奴单于急急问。
“不足一万,分布零散,都护陈睦率三千兵屯车师,关宠率二千兵屯柳中,耿恭率一千多兵,正在乌孙,余下五百兵,在金满城!”
呼衍王大喜:“单于,汉军太轻视我们了!这正是攻杀汉军、夺回西域、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啊,他们兵力分散,我们以十倍兵力,分三路,围杀汉军,不怕不赢!”连一向懦弱的右贤王也跃跃欲试,道:“单于,左贤王说的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不出兵,恐怕再无机会了!”
蒲奴单于一言不发,突然圆睁双眼,目光如炬,恶狠狠盯着汉兵,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想诱我们出塞,然后伏杀我们,是不是?”呼衍王心领神会,也拔出刀,架在汉兵脖子上,刀锋冰冷入骨,汉兵大惧,害怕得直哆嗦,道:“我、我、我……不、不、不是……”
呼衍王缓缓用力,血从脖子上流到刀刃上,再点点往下掉落。巨大的恐惧袭来,汉兵再也忍受不住,“啊”地一声惨叫,跪在地上,道:“我真不知道,是、是、是刘、刘张将军要我这么说的,他说,只要我说了这些,你、你们必定会、会重重赏我……”
“赏你?你们杀了我儿子,夺走了如嫣,哼,还想重赏?好,现在赏你一刀!”蒲奴单于突然大怒,手一加劲,一颗人头直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再无法发声了。
“单于!”左、右贤王欲阻止,奈何已来不及!
“我生平最恨别人叛变!这种人,死有余辜!”蒲奴单于擦拭着刀刃上血,恶狠狠道。呼衍王听了,很是不安。原来,左贤王聪明绝伦,又勇猛善战,平时很得匈奴人心,对单于的命令,颇有相违,幸亏这次惨败汉军手上,威风受挫,否则,蒲奴单于无法钳制呼衍王。因此,蒲奴单于杀掉汉兵时,说出那番话,当然寓含深意。
左、右贤王不敢作声,低头望着地上汉兵的这具无头尸体。良久,蒲奴单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