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他一跃上马,后退百步,取弓在手,对着羌军使者,“嗖”地一箭射去,箭呼啸而至,那人一动不动,面不改色,惟听“啪”地一声,这箭恰好射中绳子,绳子断开。那人心中暗叹:“听说汉将范羌,箭法如神,今日观之,名不虚传。汉军如此强悍,我军如何能敌呢?”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这时,范羌已纵马过来,厉声道:“羌虏,休得花言巧言,逞口舌之利,纵我哥哥饶你,我手中的箭,却不放过你哩!”
那人一惊,忙道:“不敢不敢,我羌人素慕英雄,今日遣我来,乃是请诸位将军来观一幅字画,容我们入帐,再来细叙。”
耿恭引着众人入帐。那人也不客气,居中而坐,道:“听说汉家皇帝写得一手好字,龙飞凤舞,有如霹雳经空。西羌虽为小域,不通书法,却也能写得几个好字,比起你家皇帝,却是不差,如今让你们开开眼界。”
范羌瞪着眼睛,又欲喝止,却见耿恭摆手,只好忍住不言。那羌人见耿恭他们不语,又口若悬河,讲起那书法来,却也头头是道,耿恭暗自点头,心想:“这羌人恰也有点本事,倒不可小觑。”
范羌却是猎户出身,不懂羌人说的什么,听了许久,也未见那人掏出字画,再也忍受不住,喝道:“羌虏,休得胡言乱语!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
那人哈哈大笑:“这当然要给你们看的!耿将军,可否将军中诸将尽皆唤来,见一见我西羌的墨宝!”
耿恭正待应允,杨晏上来,附在耳边,轻轻道:“哥哥,这羌人鬼鬼崇崇,他要我们唤出诸将,是否想侦探我军军情?”
耿恭微微点头:“晏弟,我自有主意,你且放心。”遂传令下去。须臾,诸将皆来。
那人见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壮声道:“诸将既来,请看我西羌墨宝。”他从怀中掏出一束纸帛,双手一拉,只见四个大字跃然纸上,一笔一画,有如刀刻,转承之处,似有凝滞,可这种凝滞,却又给人遐想万分,引起强烈的视觉冲击,而这四个字,便是“天心取米”。
诸将不明其意,只觉这字非常好,统皆喝彩,惟有耿恭、杨晏二人神色凝重,范羌则将头高高扬起,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那羌人笑嘻嘻道:“这字比起你家皇帝,怎么样?”
“不如,远远不如!”范羌厉声喝道,突然一跃而起,去撕那纸帛。
耿恭轻道:“羌弟退下!”他缓步走到羌人面前,一字一顿道:“你欺我军中无人么?天心取米四字,诸将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