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擦干,毕恭毕敬地对着满室的旗袍花纹鞠了一躬,她郑重其事地在心底发誓,“终有一天,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让你们干干净净地重见天日。”
一躬毕,她轻手轻脚扭动门把手,出门,锁门,确信隔壁的一男一女此时没心思注意到自己,才匆匆下了楼,彻底离开了这座恐怖的三层阁楼。
等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澡也没洗,就跳到床上,抱着棉被,对着窗户,睁眼到天亮。
“咯咯咯……”院外,一串清脆的公鸡打鸣声响起,天明终止,晨光跃过窗柩,倾洒在白芷的脸上。
她周身冰冷,神情恍惚,顺着阳光无神地看到窗外,然后眼前一亮,那一簇簇艳艳的白牡丹,生机勃勃地向世人绽放它的美,它的骄傲,它的存在,哪怕凋谢时惨烈无比。
???而垂在心口的鸡血石,发出暖暖的热气,钻进她的心脏,顺着心脏回流血液的轨迹,流进她的四肢末端,温暖她冰冷的身心。
于是,一夜之间失眠的倦怠,身心透凉的疲惫,苦思冥想的不解都干净地消失了,她瞬间就精神起来,并且有了胆气,要重整旗鼓去抖抖凝霜那个老怪物!
想那么多干嘛,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才思敏捷的选手,一路走来,靠的是什么都不怕的胆气和孤注一掷的坚毅,从来就没退缩过,这次,哪怕对方真得是鬼,她也要去撞撞,不怕头破血流,就怕对方先怂。
这样想,她先去用热水洗了个晨澡,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运动服,就带着那块长方形的锦盒,再次去了三层小阁楼。
这次赶得巧,照旧一身带花纹旗袍的凝霜,端着个小水壶,正在给满天星浇水,腰肢轻摆,神情愉悦,几乎喜形于色。
白芷一看到她身上的花纹,就觉得刺眼,一时倒也忘了怕,“凝霜,我有东西要给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凝霜冷冷看她一眼,一副“老娘不找你算账,你个小贱人还敢送上门来找死”的模样,明明是恨不得光天化日之下,杀了她的,可却破天荒地把她当成了透明人,理也不理她,就重新给满院子一夜之间枯萎许多的满天星浇水。
她这样,低头认真浇水的模样,无端让白芷想起了她之前低头趴在女婢身上啃的样子,就有些怵,“是,是穆夫人让我送来的东西,你真连看都不看一眼?”
凝霜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果真看也不看一眼。
白芷拿着那个锦盒甩了甩,凝霜却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让白芷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