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白芷红着眼睛,去摸他被铁链横贯的肩胛骨,“在穆家祠堂那次,不是我入梦,而是魂穿到了你身处的时空,虽然没有实体,但切实参与了你作为书生,短暂的一生。”
“穆家祠堂墙壁上,千年鎏金而成的壁画,具有暂时魂穿到画中所记载历史的神力,只是是一次性消耗品,用过一次就废了。”
余念接着道,“其实作为书生时,我就隐隐觉察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排斥性,而且多次的行为,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愿,就像是必须照着已有的轨迹,去促成历史的形成,所以即使明知这件事有阴谋,却不得不往里跳。”
而这么多个世界的经历,每次都有一个女人,跋山涉水去寻他,历尽千辛也不放弃,尽管顶着不同的容颜,可那发自灵魂的震颤共鸣是一样的。
一次次被刻意消磨的记忆,反而加深了这份执念,直到无数个日夜的无声陪伴,他越发清晰了这份无由的执念,再加上现实的不由自主,心底的疑惑顿生,一层层裹茧,又在千年的独自思索和自我审判中破茧,再用周遭的阴火演练这千万年来的规则程序,他终于想起,自己曾为主神,现在是她一人的余念。
“小芷,”他唤她的名,“下个世界,是最后一个世界,我又会被系统消除记忆,甚至更彻底,也许会再次忘记你,但只是暂时的……”
“我一定会再一次先一步找到你,认出你,无论多么艰难,都会让你记起我,记起你自己。”白芷坚定打断他,言辞灼灼,比周遭阴火还要盛烈。
余念怔了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缱绻笑意,“嗯,我期待你能于千万人中,一眼认出我。”
“可是现在,该如何?”对着他满身阴火铁链贯穿的处境,白芷就忍不住红眼,“才能把你安全移出这些可怖的束缚。”
“没事,已经习惯了。”余念不以为然地回,只是见到白芷的泪,又连忙安慰,“千年期限已至,这锁阴阵很快就会自动熄灭了。”
说着,怕她胡思乱想,接着解释,“你没发现周遭的阴火沾在身上,都没感觉吗?再说了,”他动动被垂吊着的双臂,引得铁链唰唰作响,冒出更炽烈的阴火,“这铁链看着嚣张,其实外强中干,离碎裂不远了。”
“当真?”白芷不信地看着铁链上越发炽烈,明显有别于四周阴火的火蛇,忍不住想抬手去试。
瞬间有一群纸片人凭空形成,牢牢抱住了她的手,嗬嗬有声地往回拉,唯恐她沾上一点铁链。
“说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