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而她身后,回路上的彼岸花花瓣已经飘飘摇摇,极尽凋零,“阵门快关闭了。”
“嗯,那我去外面等你了。”
虽是这样说着,二人却依旧紧紧靠着彼此,没有半点分开的意思。
直到最近的一朵彼岸花凋谢,小纸片人们,焦虑地围着两人,阴风阵阵,提醒着真得不能再耽误一刻了。
“好了,真得要走了。”这样说着,余念最后吻吻她的发,一点点往后退,任由小纸片人围着白芷,形成阴风,簇拥着她浮空,沿着彼岸花花谢的轨迹,往阵门行去。
“余念,”她忍着泪唤他,“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我就在穆宅安心等到你出来的那天。”
“嗯,等我。”他点头,冷凝的眸色里,波光粼粼。
白芷拼命回头,还想多看他一眼,想提醒他的发上,沾了一片彼岸花瓣,可只是忍不住先眨了眨眼,眼前就换了人间。
还是窄小的小渠,还是历经风霜的石碑,连风水河的字迹都模糊地可怜,只是开满细碎小红花的草地,荒芜成一片。
她便知道,再见,即是十年后了。
站在原地定了定,她蹲下来,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直把那心酸无奈都哭尽,她抬袖拭干泪,整了整衣领,复又淡漠地踏上了回穆宅的路。
一路上,天光大亮,踩着满地咯吱咯吱的枯枝败叶,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她乱七八糟的衣裙,裙摆拂过灌木丛的叶子,像是祭奠一场花开。
等她出了后山山林,从半掩的后门进了穆宅,院子里全是彻夜未眠的穆家老老少少,一见她进来,全都将视线一齐投准她。
顿了顿,她道,“穆凝霜死了,穆博衍陪着她殉情了,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去后山的那顶山崖下,搜一搜,也许还能搜到他俩尚有余温的尸体。”
“怎么会?”
“穆凝霜那个老妖女,怎么可能死呢?”
“没了凝霜夫人庇佑,千年厉煞出来后,会找我们报仇吗?”
“穆博衍死了,外面的穆氏集团怎么办,我们这一大宅的人都靠着穆氏养活……”
顿时,如同扔下一个定时炸弹,在人群里炸出余波,穆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开始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山崖下一探究竟。
“博衍,我的儿,”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十岁,慕雅雪被丫鬟模样的少女搀扶着,颤颤巍巍往白芷眼前走,“他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