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岱已一刻都等不得,恨不能立时与倦雨楼切了关系,从此专心守在秦宜年身边照顾他。
陈木枝派胡大壮跟她一同回倦雨楼,免得最后关头吃了闷亏。
屋子里终于只剩了陈木枝和秦宜年。
“秦大哥,我有事想问你。”
秦宜年疲惫地一笑:“想问将军的下落么?”
他好聪明。即便是刚刚从昏睡中苏醒,他竟然也如此敏锐。
陈木枝黯然:“我虽然在指挥舰上幸存,可我真的不知道,指挥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满船的将士都不见了。”
“你还记得指挥舰上的数次调防吗?”
“我记得一些,却只是些片断,后来是听胡大壮说过,一共调防了五次,最后连你和冯大哥都被调走,指挥舰上只剩了最低兵力,是吗?”
这是关键,也是陈木枝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但秦宜年一定知道,当初陈遇安为何要将他和冯天丛调离指挥舰。或许从中,可以窥得指挥舰出事的根源。
“因为水师中蔓延着一种古怪的病。先是在三号舰和五号舰上发现,有将士呕吐不止,症状与晕海极为相似。”
陈木枝脸一红,毕竟自己也晕过海,还吐了好几天,多亏了胡大壮照顾。
但她知道,能去东海伐寇的水师,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精兵强将,事先也经过测试,确定不会晕海才能出征。
否则到海上,吐了一大片,战斗力白白损失一大截,还打个鬼的仗。
所以接连有将士晕海,的确颇为蹊跷。
秦宜年又道:“经暗中查录,发现晕海症状的士兵,此前从未有过类似病症。此时,军中医士发现,出现症状的士兵,无一例外在后背中心出现奇怪的红色血筋,血筋越生越长,最早发病的士兵,血筋经由后颈生到后脑处,便告不治而亡。”
“那便绝不是晕海。”陈木枝听得心惊。
“医士密报将军,将军担心一旦有怪病蔓延的消息传出,会导致军心不稳,加上血筋生于后背,患病士兵自己不会察觉,于是命医士以例行检查为名,每隔十日对全体水师将士进行一次筛查。
“可病症越来越多,由数名,到十数名,到数十名,到上百名……你知道,在海上死去的士兵,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扔进海里喂鱼,名曰海葬。”
说到这儿,秦宜年苦笑:“海葬得多了,也一样会军心不稳。最关键的是……”
他望了望陈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