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二月的时候,出门在外打拼的人都早已回来到家了,出门在外地拼搏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县城、小镇好不热闹,这是一年消费最高的时候,原本不怎么景气的街道旁有好几个临时用一张大彩棚布,水泥砖砌起来的蓄水池,里面全是鲤鱼,需要买的人自己用网兜在鱼群中看好自己要买的鱼,抓到后商贩负责称重收钱,卖菜的店铺里的菜也比平时种类丰富不少,爆竹店也陈放着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服装店的新衣早已准备好给田阴镇的小孩换上,在新的一年里衣服是新的,红包是新的,猪也是前不久杀的,整个人也是新的。
这时候你走在街道上,一辆车两辆车,在拥挤的路段,人有时会得比车快些,车里装的蔬菜、肉类、烟花、酒类,这比起早些年的时候,用背篼采购过年时的年货要省力得多方便得多。回到家后,小镇上的红白事也多了起来,迁房满月,这时候人多自然也就热闹了不少,街坊邻居,亲朋好友,甚至坐车过来,只为分享喜悦或者料理后事。
在除夕这个本该高高兴兴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准备着年夜饭的日子,所有人都在为一家人短暂的团聚而感到幸福的日子,却只有一家人没有这一份喜悦。叶家近的表哥到了他家,这时候叶家近才知道他的姨父走了,电话已经告知了几个舅舅,是在除夕那天中午的十二点,在他表哥中午饭已做好唤他吃饭的时候,他表哥打电话给医生,医生说“下午就好了”,这一句“下午就好了”竟成阴阳两隔,父子之间的情份就这样结束。
这在以后表哥的抱怨中也时常听到,叶家近心中第一次对于自己的理想有了动摇。他表哥家离他家不过是100米,这100米却对于他表哥是沉重的,对叶家近来说格外沉重。
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黑白相间的头发,却是苍老,步履缓慢,他的半生都在酒精的陪伴下,给叶家近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给叶家近做饭,叶家近小学的时候要考试,他姨父给他煮了红烧牛肉面,这个味道他永生难忘,却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过,而他自己则一口酒一口酒,喝下去多半瓶后躺在床上一睡便是一整天,在叶家近还小的时候,他时常让叶家近去小商铺买酒给他买酒,他对于调皮的叶家近的溺爱,更像是把他多年没有给儿子的爱给了叶家近。
那时候的叶家近路过他姨父家的时候,姨父每次看到叶家近都会喊住他,给他一点零用钱,叶家近对于亲戚们总是有着害羞,说上一句话也不敢大声,只有在姨父跟前,他才敢大声说上几句,这大概是在叶家近小的时候姨父常常抱着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