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私造弓箭可是犯法”,田梗上,大表哥范纯急道。
“甚犯法,都八十年代了,还这么老土”。“你说甚?”。
李际遇不再答话,嗖地一箭射去,正中六十丈外的树干。六十丈,一百八十米,李际遇又取出一支箭,嗖地一声,射向了八十丈外的另一棵树,箭却被树干弹开了。李际遇摇了摇头,道:“平日五十丈外我能钉在树上,这弓哪有两倍力道,八十丈外便要落靶。他却是把两倍力道等同于两倍射程了,两倍力道肯定获得不了两倍射程,加之滑轮上的磨擦力,所以不足两倍力道。
范纯吃惊道:”老三,你的弓力甚时涨得这么等的?”。朝廷虽然不许私造弓箭,但乡民却可以有弓箭,所以平日这表兄弟二人,也没少玩弓。乡兵就是民兵。李际遇笑了笑,将弓递给范纯,范纯一箭射去,将箭稳稳地钉在了八十丈外的树上,范纯诧异地端祥着弓,道:“这一箭不得十石力?”
李际遇笑道:“大哥总是比我强,就是胆太小”,顿了顿,又道:“和大舅一般模样”。
李际遇接过弓,看了看滑轮与轴,自语道:“划动磨擦,或是有轴承便好了”。说罢,若有所思,走了几步,蹲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嘴里念叨:“这推力除以重量,是等于加速度吧,这两弓推力就算增了一倍,这加速度——”
这时,轰,轰,随着爆炸声,远处的太室山上腾起几道黑烟。李际遇兴奋到:“又开矿了!”,说罢,朝太室山跑去,跑不多远,他驻足回身,冲宝儿道:“跟你大叔回去”。又冲范纯道:“大哥,那弓给我收着,莫给不相干的人看到,这可是军国重器”,说罢扭头往山上跑去。
看着李际遇的背影,范纯摇了摇头,这位李家三弟,自遭了流贼后,再见他,便觉得有些异样,脾气变好了,变得不老成了,越活越小了,不过——似乎长本事了。
太室山北坡山脚下,叮叮当当地打铁声中,李际遇倚在铁匠棚的柱子上,正与牛七枚叙话,牛七枚腰上緾着一块破围裙,一手钳着工件,一手执小锤敲打,他每敲一下,身边的徒弟便抡大锤跟进。山脚下开了许多住人的石洞,搭了更多的人字形窝棚,矿工们来来往往,不时有人冲李际遇打招呼。在这里,清闲的只有几个抱着手的监工,几个监工看着李际遇这个闲杂人等,却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每个人都挨过李际遇的揍。更可怕的是,李际遇若是登高一呼,这七八百矿工,怕是有一半都得响应。这座不大的矿山,后来产出了李际遇手下的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