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冲刷着街道厮杀的痕迹,血迹都随着流水流进了下水道,但这雨水,冲不走夜非白的眼泪。
他蜷缩在街道一角,屈膝抱着自己,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但他副模样,谁看见都只会觉得惊悚不已。
伸手想擦擦眼泪,却看见自己阴鬼般的手臂,一下子怒从心起,一口直接咬了下去,利齿在骨肉间穿插,带走了一大片血肉,剧痛刺激着夜非白,但他依然面无表情,这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一切太过突然,他来不及反应他不知道现在该以这个样子苟延残喘活下去,还是为了荣誉自杀。
就这么短短的几秒思考,手臂的伤已然痊愈,近乎变态的自愈力,夜非白也疑惑是否能够自杀成功。
什么赤名,什么友情,全都化作了泡影,夜非白从老街区的衣架上拉过一件没来得及收的卫衣,紧紧裹在自己身上,特别是手和嘴巴更是严严实实。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夜非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理智,但这已经不是他要去思考的问题了,他只想着,去哪,然后干嘛。
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了好久,也没理清个思路,渐渐地,夜非白发觉了自己走到了家旁,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晚上,晨曦的光已经撒满大街小巷,但是雨还没有停歇,也靠着这场雨,没人对夜非白的奇怪动作有什么注意。
夜非白已经走到小区门口的篱笆处,拐个歪就能进了大门,甚至从缝隙间,夜非白就能看见自己家微微敞开的门,和里面闪烁的灯光。
“是小灵吧?或许是吧。”夜非白裹紧了衣服,眼泪又要涌出,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在乎白小灵,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还很懦弱。
赶紧挤了挤眼睛逼回眼泪,夜非白准备走了,他不能呆在这,也不能让白小灵见到。
脖子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撩起一看,是猎阴令在震动,而指引的对象,毫无疑问,是自己。
本来猎阴令是没反应的,这也是夜非白希望的由来,但现在猎阴令的反应,更是把夜非白推向更深的黑暗,绝望笼罩着这颗只有19岁少年的心。
猎阴令一直在震动,不管夜非白放到身上何处,藏在哪个口袋,它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夜非白他是阴鬼,夜非白满脸的苦笑,却无可奈何。
“我确实要休假了,休了永远的假。”夜非白怅然的走着,随手把猎阴令,丢到了一旁的灌木上,随着猎阴令冰冷的触感消失在他的指尖,随着那酥麻的震感消失在他的胸膛,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