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只见韩正业的儿子韩宏才骑着马进村找到谢家,说是庄子上的陈元忠已经搬了,让他们赶紧去接收庄子。
原来,韩正业听了谢青山说陈元忠一家赖在庄子上不走,立刻去请王招宣管家喝茶,在茶馆里说了此事。
那管家听说此事,听韩正业口风透漏出的意思,这陈元忠竟然打着王招宣府上的旗号狐假虎威,竟然赖在他亲手卖给人家的庄子里不离开,这不是打他的脸?
于是遣了几个仆从,当天就凶神恶煞的去了,把那陈元忠一家给撵了出去。那些个仆人也都是贼不走空的,岂能空跑一趟?那陈元忠家里积攒的金银细软不但被抢了个干净,连鸡鸭都被招宣府上仆人左三只右三只的拿走大半儿。
这陈元忠一家,向来是欺软怕硬的,在无权无势的谢家面前硬气耍无赖,在王招宣管家派来的仆从面前,却是软如鼻涕浓如酱,只是一味哭求不已。
他们心里情知,得罪谢青山这样的平民人家,最多就是挨几句骂,不伤筋不动骨的,要是得罪了王招宣府上,那可是叫你家破人亡的。
谁知这次失了算,先前他明明打听了,这谢家是个山上挖首乌发了财的暴发户而已,谁想竟能请动王招宣府上,只得收拾了家什零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谢家听得消息,怎不高兴,连忙赶了骡子去庄子上。
谢青山在路上不住的向韩宏才道谢:“还是韩老弟有本事有门道,前儿那陈家死皮赖脸的硬是不挪窝儿。这明明是俺们买的庄子,反倒成了他家的。要不是韩老弟,我还真是没法子哩!”
“谢叔,这庄子既然是俺家牙行经办的,怎能让你们伤脑筋,下次再有此事,只管来找俺爹和我,保管给你办的利利索索。”韩宏才也是个伶俐乖觉的后生,笑呵呵的答话。
说着话,一行人就来到岗上村三里地外的庄子上,将马和骡子栓在门外槐树上,进院中一看,果然已经人去屋空,只是到处都是丢弃的脏污杂物,好不碍眼。
院子颇大,比他们住的院里还稍大些,毕竟是在庄子上,四面都不挨村,离的最近的是北辛庄,只有半里地。院子是三合院,格局与北方大部分农家都差不离,也是一间正房坐南朝北隔成三间,堂屋和左右耳房,前面带东西厢房。
比他们家住的房子还好,虽然有些破旧,但着实是青砖瓦房的屋子,坚固耐用,冬暖夏凉。
“这一家人是属狗的?咋恁腌臜埋汰,看这屋里,都没个下脚地儿!”谢平安进了屋,看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