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准备卖多少钱一斤?”韩正业问。
“咱们刚从百草堂出来,刘大夫的二公子说京都里卖三十文一斤哩!”谢青山就笑着说:“俺也不巴望卖上四十文,能卖三十文就行……”
“谢老哥思量的对,”韩正业道:“京都那是哪儿?那是天子脚下哩!那遍地不是官宦就是贵戚,咱这临漳县不能跟他们比,三十文就差不多了!”
谢青山就点头,谢萱在旁边用小勺捞碗里的果仁吃,边侧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当然,我给老哥出货的时候尽量往上提提价。”韩正业双手一拍:“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毕竟这菜蔬是鲜货,不比别的死物能耽搁,谢老哥这一篓子菜就当样品,我先着两个伙计给各个酒楼每家儿先送两斤,让他们看看货……”
“韩老弟,你这可帮了我大忙了……我真是……”谢青山高兴的直搓手,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谢老哥,客气话就别多说了,咱自家知道谢老哥为人,要旁人家,谁理他?”韩正业就说,然后提建议道:“老哥,要我说,你回去赶紧再种上几亩棚子菜,花样越多越好!咱这临漳县虽然不大,能吃得起棚子菜的也不少哩!这天儿越来越冷,世面上没啥新鲜菜蔬,那大户人家是拿着钱不知去哪儿买菜哩!要是这棚子菜铺排开了,光咱这临漳县五六万人口,每日少说也得消耗千斤哩!”
“每日千斤……”谢青山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萱倒是不得不佩服韩正业,头脑不好使干不了牙侩经纪这行,韩正业不但头脑转的快,眼光也开阔,更难得的是性情端正。只是给他一篓菜,他就能算出这篓菜的潜在价值,更不藏私,要是他有私心,只要接了这单子,另寻家人去学着种了这棚子菜,这获利岂不是比当个只拿抽头的牙侩挣钱?
又看着谢青山和谢平安被韩正业描绘的前景震的呆住了,正不知如何是好。
谢萱只好出面,笑着说道:“韩爷爷,俺家就俺姥爷和俩舅舅,就算请人来干,时间上也来不及哩!再说,这棚子菜又不是啥难学的,只要去打听了技术,也能种出来,到时候跟风的多了,难收手哩!最重要的是,这市场大是大,俺家还得有实力啃下来才成呐!”
谢萱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谢青山登时清醒起来,他顿了顿,也说道:“俺这孙女说的是!咱家小力薄的,要真乍然挣得了恁些钱,惹眼红哩!俺还是慢慢来的好……”
韩正业惊异的盯着谢萱瞧了半晌,扭头瞧向谢青山:“谢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