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撑腰,在他们的压力下,他原本想要吴庆喜少赔一点银子,再给谢家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乡里乡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儿能弄成仇人?
谁知谢家不同意,抓着吴庆喜死活要见官。
见官?这事传出去,不但本村名声听着不好听,见了其他村里有名望的耆老,他的脸往哪儿搁?再说,这事儿如果在村中里长和耆老的调解下私了,那也显他们的本事和威望。如果真的见了官,不但丢他们的人,而且让外人的手伸到村里,也显得他们没脸面、无能。
是以,他听说谢家要带吴庆喜见官,心中就有些不喜。原本站在谢家这边,见了谢青山真带了衙役过来,那心中就愈发不高兴起来。
“寻常纠纷?嘿!”应一元呵呵冷笑道:“几百两银子的纠纷还是寻常纠纷?我倒要问问,你们村里发生什么事才是大纠纷?”
“几百两银子?”里长吃了一惊,不觉出声问道:“不过就扒了两个草棚子,哪里就几百两银子?”
周围的人群也轰然响起来,人们议论纷纷道:
“就是!两个菜棚子罢了,哪里就有几百两银子……”
“这谢家怕不是趁机讹诈吧?以前看他们家还算厚道……”
“谁知道哩?俗话说:为富不仁,那人真要富了,哪里还要良心?正因为不要良心了,才能富哩!”
…………
说什么的都有,但毫无疑问,没有人相信那俩草棚子连带里面的菜能值几百两银子,有的甚至还怀疑起谢家人的人品起来。
听得谢平田谢平安两人直气的脸色发青,胸膛就像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喘气儿。谢王氏和惠娘也在后面气的哆嗦。
倒是吴家那边有了底气,一个吴庆喜的堂兄吴庆山大声叫道:“敢情是恁谢家穷疯了不是?两个破草棚子,竟还想几百两哩!那俩破棚子连带里头的菜,顶天了也就十两银子罢了,恁家讹诈也得让别人相信才成啊!”
“就是哩!这谢家真是不厚道,咋这样讹诈人哩!”
“说不定吴庆喜根本就没偷他家菜,他谢家以前跟吴庆喜家有仇,这是趁机报复哩!”
“他两家有啥仇?”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谢家在山上挖首乌,被吴庆喜瞧见了……后来两家还打架哩……”
……
听得众人议论的话儿,吴庆喜脸色从害怕转为欢喜,也稍稍往前走了两步,做出一副被冤枉的神情,向四周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