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的嗓又响起:“怎的,少夫人,您还不不走,在这愣着作甚?这衣袍可不会自个绣完!”
还真是人前慈祥和蔼、和颜悦色,人后冷言冷语、尖酸刻薄,竟有两派手法!
嬷嬷扬了扬袖就自己向绣衣坊的方向走去了,魏未只得不情愿地跟在后面,一路上踢着小石头来泄气。
绣衣坊,聚集了许多各地绣艺精湛的绣娘,府上下至奴仆穿的家衣,上至主子着的衣袍、罗裙霓裳,皆是出自她们之手。
来到绣衣坊门口,只见十余名统一着浅粉色素衣的女子坐在纺车前,埋头做活。屋中安静极了,只能听见脚踏板织机和衣梭、针线穿过锦帛的声音。
她们有些年级同魏未相仿,有些已是徐娘半老,但这可镂月裁云的绣功却十分了得。
“哇!你们好厉害呀!”
魏未走到她们身边端看着一幅幅图案秀丽、活灵活现的绣图,凤鸟涅槃旋舞、娇花柔情艳丽、墨竹身坚毅挺。似将千百种情绪都织入金缕彩丝中,无言却胜千万语。
“你们还愣在这干嘛!没看到我要教少夫人习绣纺吗?”
嬷嬷见这些绣娘被魏未一顿夸,不由得拿着她们撒气,许是当别人面前的红人惯了,耳中听不得他人当着自己面夸比她地位低的人。
绣娘们被嬷嬷这一吼,吓的站起垂头低眉,似有话想说,却又只得咽回肚中。
“怎么的?还不走?还要我请你们不成!”嬷嬷恶狠狠的朝为首的绣娘横眉瞪眼。
这还真是自认高人一等,甩尽脸色。
这时年纪稍小一些的后侧绣娘抬起头,驳了嬷嬷的话:“嬷嬷,您教少夫人刺绣,这不有许多空着的纺车,这马上入夏了,我们还有许多正事未完成,好几百号家仆的衣等着我们纺呢!老爷、夫人的新衣也还未绣完!若是期限到了,完成不了,我们,我们会遭罚的!”
“桃红!”为首年长些的绣娘别过头低声朝小绣娘严责一句,又连忙朝着嬷嬷赔不是:“嬷嬷,您别介意,这丫头新来的,不会说话,我替她向您赔不是。”
“呵,我看她不是不会说话,是太会说话了,有谁像她那么有能耐,老爷嘱咐你们的活是正事,我教少夫人的事就不是正事了吗?用不用我去和老爷禀报一声呀?不在这用你们的地,免得打扰了各位!”
嬷嬷此刻那丑恶的样,句句话中带刺,眼梢吊的都快飞上太阳穴。
见嬷嬷嚣张跋扈的嘴脸,魏未来了气:“好啦,嬷嬷,您干嘛如此责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