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见识,遇事有自己的主张,是值得重用的人才;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杜子衡是个热心肠,他明知道我是有目的,为我讲解疑惑时却毫无保留。这个人学识渊博,城府不浅,但不失纯真本性。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看样子你对他的评价颇高。”宇文赫屈着食指在桌上轻敲,他看着萧如月的目光似有深意,萧如月却看不穿他的思虑。
“君上此话何意?是觉得我看走了眼么?”
宇文赫摇摇头,“我信你看人的眼光,也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那还说什么。
萧如月闷声不吭,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他分明已经看好了杜子衡这个人,却还要让她去做这件事,做一件事非要绕一个大圈,从这一点上看,宇文赫他真是个皇帝。
普通人心里没有这么多弯弯绕。
思及此,萧如月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猜想:“杜子衡有胆子敢扳倒宇文成练,又以举子的身份做掩护孤身上京,堂而皇之地住在鲤跃居,加上他一身学识,和你对他的关注程度,他的身份不简单吧。”
宇文赫眉头微微一动,面上浮出一抹赞许,虽然没说话,但萧如月明白,她猜对了。
“娘子果然蕙质兰心,聪明过人,这么点蛛丝马迹你也能联想到这里去。”宇文赫把茶盏推到她面前,赞赏溢于言表。
萧如月咧出一朵笑花,皮笑肉不笑,“可我还猜到,你现在肯定不会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而且很可能会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吧,果然如此。
萧如月望天。
谈话结束,宇文赫翻看他的折子,萧如月便捧着雅音姐姐给的书坐到了软塌上,把灯往自己旁边移近了些许,便翻看起来。
彼此都没说话,安静,宁静。却不显尴尬。
岁月如此,再美好不过。
萧如月手中的书上,记录的全是梁丘雅音亲手接触过的病例,症状病理,方子用药用量,以及为何用这方子的详解。同样的手抄本还有厚厚一沓,都是雅音姐姐的亲笔。
还有一些是雅音姐姐最近才新补上去的内容,是为了让她更好的理解。
萧如月捏紧了书页,有一个这么大方倾囊相授的师父,她怎么能辜负师父的苦心?
夜深人静。
萧如月已然熟睡,宇文赫本也该沉入梦乡,但不知怎地,黑暗中他睁开眼,轻手轻脚地下了床